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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聶沛涵轉首看了看鸞夙略顯不整的衣衫,立時邁出屋子,站在門外向岑江低低詢問:「可看到是被誰擄走的?」

鸞夙側耳細聽,但聞岑江之聲:「據暗衛回報,來者足有數十人之多,打頭的是個年約四五十歲的男人,方額闊臉,武功極高,瞎了右眼。」

方額闊臉,武功極高,瞎了右眼只一瞬間,鸞夙已猜出是何人所為——幽州郇明!

他竟然沒死!鸞夙霎時感到一絲慶幸之意湧上心頭,然轉念又想起他擄走了江卿華,便又開始惶恐不安。

郇明為何要擄走小江兒?是單純為了報聶沛涵一箭之仇?還是因為小江兒如今的名字叫做「凌芸」?這些念頭在鸞夙腦中飛快掠過,她自覺再也無法坐以待斃,遂連忙起身整理衣衫,開門而出。

聶沛涵仍舊與岑江商討著什麼,顯然他也猜到了來人是誰。他見鸞夙斂去狼狽衣裝出了屋門,只輕蹙眉頭,便又轉對岑江道:「你在此看著她,我去會一會郇明。」

岑江聞言猶豫片刻,頭一次違逆了聶沛涵:「此次殿下乃是秘密出行,隨身僅帶了十餘名暗衛,況且此地已非房州境內,咱們無權調動官兵對方數十人來勢洶洶,屬下懇請與殿下一道。」

日期:2013…11…03 20:43

聶沛涵臉色冷冽:「誰是你的主子?」

岑江立時跪地請罪:「屬下擔心您的安危。」

聶沛涵一雙鳳眼微眯,正待發怒,鸞夙已擋在岑江面前,道:「我隨你一起去。郇明大約是抓錯人了。」

聶沛涵只覺鸞夙這句話大有深意,一時間卻又無法細想其中內情,唯有蹙眉問道:「你到底窺了郇明什麼秘密?竟讓他三番四次如此大動干戈?」

鸞夙輕輕嘆氣:「我已知曉郇明的真實身份了殿下若再不當機立斷,只怕芸妹妹性命堪憂。」

「那我更不能讓你去。」聶沛涵阻下鸞夙,再對岑江命道:「你留下,咱們驛站會合。」此言甫畢,已疾行至院門外,一個利落翻身上馬,策馬疾馳而去。

鸞夙見此情狀,便開始尋思說服岑江帶自己去見郇明,豈知腹稿只打了一半,卻聽聞院外又響起了馬匹嘶鳴聲,且聽聲音尚不止一匹。岑江立時警惕起來,護著鸞夙欲返回屋內,待定睛細看乃是聶沛涵去而復返,才又放下心來。

聶沛涵身旁多了兩名侍衛,他利落下馬將一張信箋遞給鸞夙:「下山之路已被郇明的人馬堵死了,他派人送信於我,要你我二人去此地見他。」

鸞夙從聶沛涵手中接過信箋,一眼便瞧見其上「鏡山水月峰」幾個大字,更證實了心中所想。難怪前次郇明擄劫她時,非要到祈城才願意亮明身份,當時她還猜不透原因,如今既知曉了祈城乃是從前的競城,郇明又知道鏡山水月峰,她便也坐實了郇明的真實身份。

日期:2013…11…03 21:11

鸞夙手執信箋對聶沛涵誠懇道:「殿下準我同去吧,郇明絕不會傷害於我。相反殿下與他有失眼之仇,他若有何異動,我大約還能勸阻一二。」

聶沛涵盯著鸞夙細瞧,似在心中斟酌此法。鸞夙自然知曉他的猶豫,不禁輕嘆一聲,再道:「還請殿下快些決斷,否則若是晚了,只怕芸妹妹受不住酷刑,便要將龍脈之事告知郇明瞭。」

這一句話正中聶沛涵的痛處,他額上青筋一跳,咬牙立斷道:「走。」言罷已拉過鸞夙手臂,行至院外:「你與我共乘一騎。」

鸞夙四顧看去,聶沛涵的幾名侍從和岑江皆是一人一騎,她別無選擇,只得妥協上馬,任由聶沛涵雙臂環抱自己,握住韁繩打馬疾行。

如此行了約莫半個時辰,一行終是到了水月峰下。此峰並非鏡山最高峰,亦不算陡峭,但騎馬是絕對上不去的。聶沛涵與鸞夙只得下了馬來,改為步行。

相比幾個侍從的高度警惕,聶沛涵則顯得沉穩許多,邊登峰邊對鸞夙囑咐道:「見到郇明之後,若情況有變,你無須顧忌我,徑自下山即可。我會派岑江護著你。」

鸞夙鼻尖一酸:「我有法子自保,殿下放心。」

聶沛涵腳下微頓,再次問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你與郇明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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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苦笑:「正因事到如今,才無須我多言。待見了郇明,殿下大約便會知曉了。」她有她的私心,倘若此刻告知聶沛涵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怕聶沛涵會就此拋下江卿華,攜著他殺出重圍。

她不能讓她的好姐妹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