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若無真心情愛,亦是可憐之人。」
「大膽!」原歧聞言已將手中酒杯摔落在地,只聽「劈啪」一聲脆響,在鸞夙面前碎裂開來。也難怪原歧會因此暴怒,他此生最愛權勢江山,於美人並無過多心思,縱然後宮佳麗無數,卻也都是擺設而已。尤其如今年過五十,房事越發力不從心,於情愛之上便更加淡了。
正因如此,原歧子嗣甚是單薄,香火也險些難以為繼。此事是他畢生痛處,是以此刻忽聽鸞夙一句「即便天潢貴胄,若無真心情愛,亦是可憐之人」,他又豈會不怒?
日期:2013…08…30 17:12
此時但見鸞夙已下跪請罪道:「鸞夙失言,望貴客恕罪。」言罷未等原歧再說話,已從地上執起一瓣酒杯碎片,將右手食指割破,在衣襬之上寫著什麼。片刻之後,鸞夙將一片殷紅衣襬從身上狠狠撕下,雙手奉上,再向原歧請道:「望貴客為鸞夙做鑑。」
鸞夙此言甫畢,太監已立刻將「血書」捧至原歧手中。原歧接過大致一讀,只對太監命道:「拿去讓世子瞧瞧。」
太監又忙將「血書」送至臣暄手中。臣暄接過俯首細讀,面色卻是愈見心寒。他連道了兩次「好得很」,才看向鸞夙道:「我與夙夙相識一場,今日只得了『一刀兩斷丶亦已決絕』八個血字,實在好得很!」
鸞夙別過頭去不看臣暄,語帶哀慼道:「能得世子一番青睞,是鸞夙畢生之福。只是世子既無法滿足鸞夙所願,從前又為何要許下種種諾言?」
鸞夙此時已是哽咽至極,卻強自忍耐著,再道:「如今多說無益多謝世子這百餘日的愛護與照顧,也望世子能放過我。」
臣暄聞言黯然半晌,才道:「我堂堂鎮國王世子,竟遭一個青樓女子所棄,說來當真可笑至極也罷,我從不是強人所難之人,尤其對女人更不屑如此」說著他已將血書又遞迴太監手中,對原歧道:「煩請貴客做鑑吧!從今往後,我臣暄與鸞夙再無瓜葛,今後各自嫁娶,絕不相問。」
日期:2013…08…30 17:24
原歧眼見太監將血書再次送回自己手中,最後問道:「世子可想好了?」
臣暄輕嘆一聲:「我原想為夙夙脫籍贖身,再收她做妾如今看來,已沒這個必要了。」言罷他又想了想,轉首對堂內的拂疏道:「去將夙夙的賣身契拿來這亦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臣暄此言一出,鸞夙再難自制,跌坐在地上掩面低泣起來。那哭聲愈大,愈發撕心裂肺,惹得堂內眾人也是隱隱嗟嘆。
原本一對英雄美人,卻落得這般慘淡結局。
原歧見鸞夙心意已決,臣暄亦無異議,便吩咐道:「拿筆來。」
須臾,太監已將筆墨備好。原歧提筆在血書上寫下一個「原」字,算是為這一段轟動北熙的情緣做了一個了斷鑑證。
太監將血書捧在手中吹乾,又送還至鸞夙手中。鸞夙看著那一個墨黑「原」字,這才勉強拭淚抽噎:「多謝貴客。」
日期:2013…08…30 17:24
此時拂疏也已將鸞夙的賣身契取出,在臣暄的示意下交到鸞夙手中。鸞夙一手執著訣別血書,一手執著賣身契約,面上表情極為苦澀,半晌再嘆道:「鸞夙承世子憐惜,得以脫離妓籍」
她這一句話並未說完,已將地上的酒杯碎片再度拾到手中,又對臣暄道:「鸞夙能有今日豔名,全賴世子捧賜。今當永離煙花之地,雖薄有積蓄,皆是花客所贈,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足以為獻,敢以薦情。」
鸞夙口中「情」字說完,已攬過肩上一縷秀髮,用手中碎片狠狠割下。只聽臣暄一聲驚呼阻止,鸞夙已執了一束青絲在手,再對臣暄淚痕漣漣道:「斷青絲,斬情絲。今日就此與世子訣別。」
斷青絲,斬情絲,贈青絲,忘情絲。
臣暄顫抖著伸手接過鸞夙的青絲,只覺從未如此入戲。他原本便是出逃在即,亦將從此與鸞夙分別。如此一想,臣暄只覺此刻好似是一場預演,面上更帶了幾分黯然,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動了真情。
他神色感慨再看向鸞夙,恰好瞧見她從地上起身,默然將賣身契和訣別血書收入袖中,俯身再對眾人行了一禮,施施然無言出了聞香苑大堂。
臣暄一直望著鸞夙的背影,半晌才緩緩回過神來,對拂疏命道:「叫你的人都下去吧。」
日期:2013…08…30 17:35
拂疏忙將堂內的樂師丶舞娘丶丫鬟等人趕了出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