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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稱表字,無非是看在聶沛涵的面子上,鸞夙又豈會不知?遂對聶沛瀟淡淡禮回:「多謝九殿下。」此話一出,她才發覺自己已能開口說話,只是嗓音仍舊有些瘖啞。

聶沛瀟「嗯」了一聲,立在原地道:「經鐸不叨擾姑娘歇息,有事大可吩咐下人,千萬注意將養。」

「九殿下請留步,」鸞夙躺在榻上,望著塌頂的織錦繡圖,鬼使神差脫口問道,「慕王殿下他可還好嗎?」她記得週會波曾說過,聶沛涵此次私自調兵大肆尋人,會被統盛帝降罪。

鸞夙聽到外間的聶沛瀟輕咳一聲,嘆笑道:「七哥一直是個有主意的姑娘若當真關心我七哥,還是等他來此,自己問他吧。」

只這一句,鸞夙已知曉,聶沛瀟瞭解他們之間的愛恨糾纏,可見聶沛涵與他這個九弟當真交情好,否則這樣隱晦的事,以聶沛涵那種性格又豈會輕易告知他人。

不知怎地,鸞夙忽覺心中一暖。她並沒有因為這種秘事外洩而感到羞愧,反而為聶沛涵有這樣的溫情手足而開心。也許他們真的是漸行漸遠了,她才會為他有這樣的兄弟所安慰著。

唯有這樣的溫情,才能讓聶沛涵漸漸變回在北熙為質時的那個少年吧。至少他們兒時玩在一處,她曾見過他的真心笑容。而不是如今這般,連笑都是泛著冷光,眼底裡只有清明與魅惑。

鸞夙忽然發覺她已能夠如局外人一般看待聶沛涵了,他的好與壞,得與失,可憐與可恨,可愛與可悲,她已能不帶自己的愛恨去體會。

是的,她從長久以來的桎梏之中跳了出來,再不必對著那個「兩難」抉擇了。

想到此處,鸞夙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翹,隔著屏風對聶沛瀟再問:「週會波父子呢?」

「就地正法了。」聶沛瀟出奇地好耐心。

「就地正法?」鸞夙有些詫異。

日期:2013…11…28 14:31

「七哥交代的,不必留著性命。」聶沛瀟忽然嘆了口氣,看著將內外間隔開的屏風,想著榻上是何等嬌弱的一個美人,竟能讓他向來冷情的七哥如此痴狂壓抑,愛恨不捨。

世間美人多得是,以他七哥的身份人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這個鸞夙,不僅出身風塵,且還是臣暄的人,他心裡是一萬個不願讓七哥再與她多有牽扯。不是沒勸過,道理誰都懂,可七哥那樣的人,一旦動情便入了執念,即便不愛,也再不會去移情於別人。

看著他七哥這副模樣,聶沛瀟又無比慶幸自己恣意風流,不為男女情事所煩擾。女人,寵可以,但不能愛,更不能縱。是以他府中雖儲了一堆姬妾,卻不立正妻,甚至連側妃都不納,由著他們為了他而鬥,圍著他去爭風吃醋。

想到此處,聶沛瀟對內間榻上的鸞夙不禁多了幾分另眼相看。也不知真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教臣暄和他七哥傾心以待。方才在馬車上見她易了容,回來之後幾個大夫又是給她診傷又是接骨上藥,他一個男人也不便進去相擾。

好奇總是有的,人皆好奇,可聶沛瀟知道關鍵時刻要按捺下好奇之心,否則便會生出事端。就好比他對南熙大位也曾好奇,不知那君臨天下的滋味如何,可最終還是選擇做個閒散皇子,為成就自己的七哥盡一盡心力。

「姑娘的右臂脫臼倒是好治,可肩胛骨裂須得好生靜養。經鐸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先告辭了。」聶沛瀟適時按捺下對鸞夙的好奇。事到如今,他已不負七哥所託做了一次救美的英雄,旁的事,便不是他再能插手的了。

「鸞夙再次謝過九殿下。」受傷的女子聲音瘖啞輕柔,聽在耳中有種惹人憐惜的衝動。聶沛瀟再瞥了一眼屏風之後,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剛邁出房門,卻見一位大夫神色閃爍,在外相侯,不禁挑了眉:「有事?」

大夫神情猶疑不定,躊躇半晌才道:「小人有事相稟。」言罷附在聶沛瀟耳邊低低說了些什麼。

待大夫說完,聶沛瀟的眉目已輕輕蹙起,襯得他那風流面相多了幾分鄭重之意:「當真?你能確定?」他低聲看向那大夫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日子太短,尚不能確定。」

聶沛瀟嘆了口氣:「過幾日再說吧。」言罷深深往鸞夙的屋裡再看了一眼,只覺得他這位七哥要吃大苦頭了。

日期:2013…11…28 14:47

此後一連十日,鸞夙皆沒有再見過聶沛瀟。肩胛與手臂的傷勢漸趨好轉,已沒有從前那般疼痛難忍。大夫每日前來療傷丶上藥,她都是乖順地配合,縱然再苦再難喝的藥,如今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