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回宮吧,免教聖上惦記。」
臣暄只「嗯」了一聲:「我省得輕重。」
鸞夙欲將雙手從他的掌心包圍中抽出,然而剛一使勁,卻又被臣暄收勁攥了回去,如此試過兩次,她也只得放棄。
臣暄就著窗外的燈火瞧著鸞夙,依稀可見其蒼白臉色,不禁有些心疼。原先準備好的一些話便沒有說出口,怕會增添她的負擔,尋思著等她完全康復後再行計較。
可鸞夙卻主動問了起來:「不是說抓到週會波了嗎?殿下預備如何處置?」
臣暄沉吟一瞬,卻是問道:「夙夙想見週會波嗎?」
鸞夙搖頭:「事到如今,還見他做什麼?我只怕瞧見他便會想起父親和凌未叔叔,再添悲憤。」
臣暄亦不願鸞夙難受,贊同道:「不見他是對的。該審的我也審過了,他在原歧面前進獻讒言,的確是為了龍脈,也是懷恨凌相處處與他作對。再者凌相賢名遠播,恐怕也是他存了嫉賢妒能之心。」
日期:2013…11…16 17:34
這一次換做鸞夙「嗯」了一聲,語中是不符合她年紀的冷靜:「左右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龍脈的事了,審或不審,也沒了區別。」
這句話頗有些「看破紅塵」的味道,臣暄不禁蹙了蹙眉:「我想與夙夙商量件事。」他停頓片刻,又補充道:「關於慕王。」言罷便感到掌中的柔荑微微一動,鸞夙卻沒有說話。
她還是放不下聶沛涵,臣暄在心中微嘆,卻並不覺得洩氣,神色如常地繼續說道:「夙夙有所不知,當日咱們從黎都逃出來,慕王並不是毫無條件地對我施以援手我二人曾有約定。」
「約定?」鸞夙從沒聽他兩人提過。
聽這口氣,臣暄便知曉聶沛涵沒有告訴鸞夙,於是長話短說道:「週會波其實是南熙臣子,當年叛逃北熙時,曾挾持年幼的慕王作為人質還是你父親救了他一命。我曾與慕王有約,若是擒得週會波,便交由慕王處置,算是給南熙一個交代,亦算是償還他的援手之誼。」
鸞夙聞言只覺好笑:「你們倒是挺無常的,又是相助又是相爭,也不知究竟是敵是友了。」
臣暄亦是噙笑:「君子當恩怨分明。雖然如今兩國敵對,可並不能泯滅往日恩誼,也不能阻止我二人皆傾心於你。」
怎得又扯到她身上來了?鸞夙明知屋內晦暗,卻還是紅了臉:「原歧已死,我之所以顧忌週會波,也是擔心他將龍脈的秘密洩露出去,如今殿下既已知曉龍脈之事,我便再沒了這負擔。週會波如何處置,涉及兩國邦交,我想即便凌未叔叔在世,也當以國為先。況且無論北宣或是南熙,大約都不會輕饒於他。」
「父皇曾贊夙夙於政事頗為敏銳,識得大體,今日我才見識了。」臣暄笑道:「將週會波交由南熙處置,父皇也是贊成的,畢竟如今新朝初立,誰也不願與南熙結下樑子。我明日便修書一封送至南熙,問問慕王的意思。」
鸞夙聞言再猶疑片刻,又咬著下唇低低道:「咱們以後不提慕王了行嗎?」
此話甫畢,鸞夙便覺得那一直握著她的溫熱雙手撤了回去,耳邊也響起了臣暄一問:「為什麼不能提?」
鸞夙沒有做聲。
「因為你已決定要嫁給我?因為你想忘記他?還是你怕我醋海翻波?」他又是連發三問。
日期:2013…11…16 17:47
臣暄甚少這樣咄咄逼人,鸞夙只得輕嘆:「你說對了,三個原因都有。」
臣暄面上並未表露驚喜神色,只抬手在她鼻骨上一刮,語中頗有些無可奈何:「聽了這話,我也不知該是悲是喜。」言罷話音一轉,變得低沉:「如若你是因為我父皇的那番話,或是郇明的臨終遺願才決定嫁給我夙夙,人都是有自尊的,我雖然喜歡你,很喜歡,但我不想你違心地嫁了」
「我要你心甘情願。」臣暄的語氣低迴且輕柔,可這句話卻力如千鈞,讓她明瞭他的驕傲與堅定。
鸞夙沉吟了半晌,才嬌聲回道:「那日你對我說了許多,我都記著。你說兩人在一起並不是以情相守,情到濃時情轉薄聖上的話和凌未叔叔的死固然是誘因,可也得我自己甘願才行我想過了,慕王若是我心裡的結,那你才是能解開我心結的人,更是我的老師丶我的知己。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想自己過得順遂喜樂。」
鸞夙邊說邊看到臣暄逐漸露出驚喜之色,才又朝他淡淡一笑:「那日你問我,願不願一生被你寵著,溺著,守護著。我若今日才說『我願意』,也不知道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