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5555好感人的主僕情)
日期:2013…11…16 17:16
第79章
鸞夙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她在迷濛之中睜開雙眸時,腦子裡尚有些不大清醒。待側首瞧見不遠處的案前坐了個人,才緩緩憶起發生了何事。
鸞夙隔著簾帳靜靜望去,只見那案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文書,而一襲白衣的男子正手執其一,坐在案前專注地閱讀。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在斜陽的映照下顯得分外柔和,只有微蹙的眉頭洩露了此刻的心情——他有心事。
鸞夙就這般怔怔地瞧了臣暄片刻。
他如今貴為北宣太子,日理萬機,她卻在長夢大醒後的第一眼便能看見他。雖說他並未守在她床畔,可這已然足夠。
鸞夙忽然發覺自己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睜開雙眼能便瞧見他。
這念頭一出,鸞夙立時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帶著手腳也輕微一動,便將榻上弄出了些聲響。正在閱覽文書的臣暄顯然被這動靜所分了神,連忙起身朝榻上看去,方纏還緊蹙的眉峰瞬間被驚喜與安慰所替代。
「夙夙,」他大步邁至榻前關切問道,「可還覺得難受?」
鸞夙掙扎地欲起身,卻被臣暄單手阻止:「先教大夫來複診。」言罷已衝著門外開口喚人。
須臾,兩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大夫先後為鸞夙診了脈,報了平安,臣暄的表情才徹底放鬆下來,淡淡對侍立門外的宋宇道:「你跟著兩位太醫進宮取藥,命人熬好了端進來。」
宋宇俯首領命,引著兩位太醫出了門。
日期:2013…11…16 17:21
鸞夙聞言卻是大為吃驚,尚有些虛弱地笑道:「又不是什麼大病,何須驚動太醫。」說著已兀自緩緩坐起身來,倚著枕頭靠在榻上。
臣暄卻好似心有餘悸,朝著鸞夙蹙眉薄斥:「你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我後來才知曉,你昨日中午沒有用飯。」那話語與其說是斥責,倒不如說是心疼。
「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鸞夙低低道。
這樣聽話的鸞夙臣暄甚少瞧見,不禁大為意外,挑眉笑道:「夙夙居然向我認錯了?」
鸞夙垂著長睫乾笑一聲,沒有回話。
臣暄的笑意更深了:「廚房一直煨著吃食,太醫說了,你兩日未用膳,今晚只能喝點燕窩粥。」此話甫落,兩人都聽見了敲門聲,是一個丫鬟端了吃食進來。
鸞夙自行端過粥碗一口一口抿著,臣暄便坐在榻前看著她。待鸞夙一碗粥下肚,他才又恢復了笑容,撫上她披散著的青絲哄道:「還算聽話。」
鸞夙將空碗遞給侍立在側的丫鬟,笑道:「這粥我若不喝完,只怕殿下會治我的罪。」
臣暄笑著把玩她一縷青絲,也不做聲。
屋內的氣氛原是沉靜的,斜陽也漸漸落了山。可二人誰都沒有提出掌燈的意思,外頭的丫鬟也不敢擅自入內,只能先將院子裡的燈籠一一點起來。
隨著窗外緩緩亮起的燈火,屋內也有了些闌珊光熱。鸞夙仍舊靠在榻上,靜靜問道:「凌未叔叔的喪事」
「郇明好歹跟了我一場,我會讓他體面地走。」臣暄的語氣很平靜:「此事我已稟告父皇,父皇欲追授他為『忠義將軍』,並藉此機會在黎都建忠烈祠,將一眾陣亡丶病故的開國功臣盡數供奉其中,永受北宣香火。」
日期:2013…11…16 17:22
鸞夙聞言表示贊同:「如此甚好。凌未叔叔當得起『忠義』二字只可惜他沒有妻兒。」說著說著,語氣也漸漸變得黯然。
臣暄便握了她的手:「這有何難,親子沒有,養子還是可以收的。我這便命人在黎都尋個家世清白丶品行良好的男丁過給他,為他傳繼香火。」說完他又遲疑片刻,繼而徵詢鸞夙的意見:「郇明是以『凌未』的身份下葬?還是」
鸞夙搖頭:「『凌未』是我父親給凌府家奴的賜名,算不得叔叔的真名。他既然自己起了『郇明』,那便尊重他的意願,以此名下葬吧。叔叔所作所為,已不僅僅是個家奴,我早已將他當做是親人了。」
臣暄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既然你沒有異議,我明日便奏請父皇擬旨,爭取讓禮部過了正月就著手辦事。」
臣暄若不說,鸞夙幾乎要忘了,此時已是臘月中旬,臨近年關。再想起方才案上擺放著的那一堆文書,鸞夙不禁有些鼻酸:「臨近年關,殿下定然政務繁忙,如今我已無大礙,殿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