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一股腦兒全往廣成子、赤精子頂上罩來,像是無數柄刮骨鋼刀臨身,哪怕是隔著護身法寶,隔著禁制,每一回刮過,都要帶走他兩個些許道行,不多時便讓他們下降了一個小境界。
“師兄!這般下去不成!師兄快想想法子!”赤精子語聲微顫,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廣成子亦亦是暈頭轉向,早已辨不清東西南北,眼瞧著四面八方全是黃沙,來時的門戶遍尋不見,陣勢的變化全無頭緒,驚懼之下哪裡還想得出法子,唯今之計怕只有那主陣之人停了陣勢,方能脫身而出。
然若是此刻他兩個服軟,不說臉面大失,這雲霄、碧霄、瓊霄三姐妹能放過他們?
“雲霄道友、碧霄道友、瓊霄道友,這九曲黃河一陣玄妙非常,我師兄弟參之不透,甘拜下風!”廣成子不知雲霄三姐妹身在何處,只得微仰著頭,暗暗打定主意先服個軟,將陣內變化悉數傳予陣外師兄弟聽,待得商議出破陣之法,再來闖陣。
一念至此,廣成子便再管不了許多,認輸討饒之言說來,亦沒有方才那般難以啟齒。
“此陣我師兄弟暫無法可破,還請三位道友停了陣勢,放開門戶,讓我二個出得陣去。如若我師兄弟有幸悟得一二奧妙,必會再次入陣討教!”
赤精子本已嚇破了膽,再無心抵抗,聞得廣成子認輸,心神瞬間趨向崩潰,連連附和道:“廣成子師兄所言有理!三位道友道法通玄,陣勢變幻萬千,非是我師兄弟可破。你我師尊皆為聖尊,同在鴻鈞道祖座下聽道,且有同門之誼,萬望三位道友高抬貴手,撤去大陣,這一場算我玉虛宮稍遜一籌!”
“師弟萬不可如此!”廣成子大為震驚,怎麼也想不到赤精子會說出這等話來,忙忙阻止道,“你我二個怎能代表玉虛宮?即便這一回負於三位道友,難說下一回尋得破陣之法,師弟此言休要再提!”
“師兄”赤精子自知失言,面露羞愧之色,遂閉口不言。
赤精子受教,雲霄三姐妹卻未有半點反應,狂風沙暴還在繼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廣成子皺著眉,心底有些急躁起來。他二個雖道行精深,但任由這般下去,短時間內不顯,過得三五個月,便是有再高的道行,怕都要給這九曲黃河陣削得乾乾淨淨。
“三位道友?”廣成子忍不住催促道,“我知三位道友皆在,我師兄弟不是三位道友對手,還請三位道友”
“廣成子,你無需再言。”雲霄的語聲飄忽不定,似是自大陣最深處傳來,“今日幸得我姐妹有幾分本事,憑藉九曲黃河一陣勝過你等,若是換作你等成功破陣,擒住我姐妹,你等當如何?你等嘴上既已認輸,我也不為難,但要撤去陣勢放你等出去,卻是絕無可能!”
廣成子一噎,多了些許氣急敗壞:“你等待如何?”
“便委屈你等在陣中稍等,靜候陣外餘者入陣相救。”雲霄語聲平平,沒有絲毫波動,“兩位道友儘可放心,只需十日內出得陣去,當可保得性命無礙。”
“過得十日會如何?”
廣成子急聲問詢,雲霄卻不再答言。只見陣中狂風陡然增強數倍,四下裡席捲肆虐而過,漫漫黃沙鋪天蓋地,將整一個空間遮蔽,也將廣成子、赤精子兩個完全淹沒在裡面。
風乍停,被卷在半空的黃沙紛紛落下,“撲簌簌”直響。
蓋住廣成子、赤精子的地方,那隆起的沙丘微微塌陷,鬆軟黃沙向著四周散開,露出來兩座青灰色石像。石像栩栩如生,看那樣貌正是廣成子、赤精子兩個所化,面上甚至還殘餘著未褪的驚惶之色。
有風微微吹過,拂過兩座石像,將石像表面剝下一層,細碎的粉塵紛紛揚揚,消無聲息地落入地上,混入黃沙之中,再瞧不出痕跡。
看這風沙腐蝕的速度,恰恰好可支撐上十日。十日之後,肉身盡毀,道行全失,免不了要上封神榜一走,返本歸元,再修道果。
陣內這一場較量進入尾聲,陣外燃燈道人等卻難心安。
太乙真人指著前方陣勢,疑惑道:“燃燈師兄,你瞧這九曲黃河陣,是否跟著方才有些不同?”
燃燈道人一個激靈,望向九曲黃河陣:“兩位師弟進去之時,此陣分明黃沙滾滾,現下怎的風止沙停莫非兩位師弟已遭了難?”
其他玉虛宮門下亦暗自嘀咕,忽而聽得雲霄語聲隱隱自陣中傳來。
“玉虛宮諸位道友,廣成子道友、赤精子道友被困陣中,有待諸位出手相助。請恕雲霄多言,此陣有些兇險,為著廣成子、赤精子兩位道友,諸位入陣還需在十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