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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得很深,反正他也沒有想過,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去天國,還是——地獄。

她的指尖,似乎在手心輕輕顫動,代表她不要跟他一起。

他其實也有些別的情緒。

他從未這樣,握住一個女子的手,帶著不該有的憐惜,似乎要給她一些些安慰的力量,而不是,冷眼瞧著她獨自在仇恨的深海之中,不斷沉浮。

即便他一直在傷害她。

只是這一夜,他不會。

那雙美麗的眼眸,其中的赤紅,緩緩消退,最終消失乾淨。

她平靜閉上眼眸,呼吸平穩均勻,睡著了。

外面的天,黑暗被驅散,漸漸放亮。

只剩下那手邊的溫熱,像是靠近身邊的一個暖爐,一直將溫暖傳遞到她的指尖,直到她失去所有意識,那隻手,也不曾鬆開。

。。。。。。。。。。。

100 他的心動

噩夢,終究醒來。

連著兩天不曾安睡的琥珀,因為沉睡一天,總算恢復了一些力氣。

丫鬟看著她睡得沉,清晨也沒叫醒她,直到過了午後,琥珀才幽幽轉醒。

躺在床榻上,她睜開眼,視線一直漂浮在半空,眼底是一片空洞。隨著神遊天外的恍惚神情,她極度緩慢地眨著水靈美麗的眼眸,長睫毛輕輕扇動,像是一具迷人的玩偶,有誰在操縱她,一舉一動都無法自控的僵硬輕緩。

突然,她坐起身。

像是漂游在外面空氣的魂魄,瞬間被吸入體內一般,空洞的眼眸之內,也附上陰沉的色彩。

她隱約記得,南烈羲來過。

她猛地側過臉,望著身邊的位置,她最後一眼,還看到他坐在床沿,就那麼握住她的手,一直不曾鬆開,卻也沒有凝視著她,無法清晰看清楚她此刻在想些什麼,算計什麼。

如今的位置,卻是空的。

床畔的矮小茶几上,倒是擺放著一塊白巾子,上面的血跡已經洗清,她的那把冰劍,也一同躺在旁邊。

昨夜到底發生什麼,回憶有些支離破碎,她只記得他跟自己說了很多話,不,或許是她對他說了太多太多話

但如今,她很難全部想起來,彷彿跟喝醉了酒一般,即使如今酒醒了,倒也記不得自己醉酒做過的荒唐事了。

跟一個敵對的男人說那麼多話,更容易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計劃和情緒,她到底是怎麼了?因為昨日是她一個人很難獨自熬下去的時間,所以也敵友不分,發洩哀怨了麼?!

即便要那麼做,對方也決不能是南烈羲。

她驀地抓起那塊白巾子,一把丟向窗邊,可惜白巾子沒有飛出窗欞,倒是貼上牆壁,又摔了下來,孤零零可憐地蜷縮在牆角角落。

她眼眸一閃,神色平靜自若,掀開身上的厚實棉被,洗漱完整,胖丫鬟送來溫熱的午膳,跟她說著早上才得到訊息——軒轅睿臨時要帶幾個官員前往西關時差民情,這七八天之內,是趕不回來的了。

正好,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桃園後的院子裡,老夫人的面色灰白,穿著厚重皮毛衣裳,裹得嚴嚴實實,由著姜樂兒小心翼翼扶著出來,休養了三個月,這回總算可以勉強下床,只是步伐緩慢,走兩步,便要歇一歇。

庭院一個男人,正從門口走進來,年輕高大,一身灰色勁裝,繫著黑色大麾,倒是氣勢非凡。

老夫人輕輕咳嗽一聲,停下腳步,朝著那男人招了招手,低聲喚道:“楚炎,你給我過來。”

楚炎聽著老夫人的聲音,頓了頓,眼神一沉,黑髮由皮繩簡單紮在腦後,前額的黑色碎髮獨擋那雙沉穩眼眸,一身肅殺被如今的安謐氣息取代,他朝著老夫人點頭,算是回應。這下子,似乎要瞞不住了。

他可是聽冷大夫說,約莫還有十日,老夫人才能下來走動,居然老夫人提前痊癒如初,打亂他全盤計劃。

老夫人看著楚炎低頭不語的模樣,已然猜到了幾分,右手之下拄著的龍形柺杖,重重磕著青石地面,她面色凝重,狠狠罵道:“這些天,我時常精神不濟,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你可也騙了我老太婆不少日子了吧——”

不單楚炎來看自己的時候,從不多話,就連這身邊的姜樂兒也是個甜嘴的姐兒,在她醒來的時候說琥珀還睡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又說琥珀來照看過了,冷大夫說話是冷冷淡淡,從來都這樣。這下子,倒是很多天沒有看到琥珀那個孩子的身影了,她起初也沒有在意,而且起初身子好一陣壞一陣,根本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