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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南烈羲聞言,眉宇之間的陰霾,愈發凝重,他猝然起身,冷若冰霜。“你想的太多了,我對她沒有太多感情,讓她不愁吃穿安享晚年,已經是我最大的孝道。”

他拂袖而去,並不曾如她所願,繼續陪伴這個婦人。琥珀輕聲嘆氣,眼看著丫鬟送來小菜清粥,她從丫鬟手邊接過來,無言地捧著粥碗,親自餵給這婦人。

只是她還是心有旁騖。

她對南烈羲的並非是單純的懷疑,而是——在心裡,她想為他的無情冷漠找尋一個世人不知的理由罷了。

她想要跟自己說,這個男人,也並非與生俱來的無情。

但——或許是她也無力而為的事情。

“你是誰啊?”

一道幽幽的喟嘆,溢位婦人的嘴邊,琥珀剛放下空碗,正想起身,微微怔了怔,抬起那雙澈亮的眼眸。

眼前的女子,明媚嬌柔,五官精緻,特別是那一雙清水眼眸,宛若會說話一樣有神采。婦人又重新打量著琥珀,方才面容的尷尬,減去幾分,她揣摩著詢問。“我見過你吧。”

“是啊,見過兩回。”琥珀點頭回應,柔聲笑道。

一回,在新婚之日。

一回,在王府門口。

“你的名字——”婦人皺了皺眉,表情顯得有些不安,也有些焦慮。

“我叫琥珀。”琥珀望著眼前的一幕,想來這個婦人,醒是醒了,但還是認不得人。

婦人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誇讚道。“真好聽”

琥珀噙著笑靨,笑顏對她,全然沒有一分不耐。

“這裡是哪兒啊?”婦人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個寬敞明亮的廂房,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面善,才壓低嗓音問道。

“韓王府。”

一聽是這個地方,婦人猝然變了臉色,急急忙忙想要起身,彷彿不堪重負。“我不能在這裡躺著,我要回去了,要回去了——”

“方才他來看過你了,你有印象嗎?”琥珀抓住婦人的手掌,面色凝重,問道。

婦人不敢置信,將面龐轉向琥珀,嗓音輕輕顫抖著,似乎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你說的人是烈兒?”

“是,你的兒子南烈羲。”琥珀沉聲道,笑容稍稍斂去,顯得格外誠摯。

“他真的來看我了?”婦人呢喃一句,彷彿還有心事。

“我沒騙你。”琥珀輕點螓首,對她說著。

“我還以為他這輩子不想認我這個娘了。”

婦人沉默了些許時間,才道出這一句來,他們的心結,的確很重。

“天生反骨,所以從未疼愛過這個兒子,一直偏愛他懂事明理的兄長,雖然是生他養他的人,雖然是他的親生孃親,其實我也虧欠了他不少。對南家的厭煩,逼得他年少就離開去軍營過活,那等的生活,對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而言,想來是苦不堪言”

婦人苦苦一笑,她低著頭,雙手交握著,無法遺忘的,原來是這段芥蒂。

她也後悔,也愧疚。

“他不恨你,也不會不認你。”

琥珀的軟嫩小手,輕輕覆上婦人的手背,微笑著看她,那笑容太溫暖太明豔,彷彿讓人的心頭,緩緩淌過一陣暖流,初春的涼意,絲毫都感受不到了。

婦人眼望著琥珀對著她深深欠了個身,最終轉身離開,這最後一句話,就像是彼此的約定。

“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她呢到底是烈兒的什麼人呢?”

婦人垂著眼眸,低低吟出這一句疑惑,很多事,彷彿還在她的腦海,但要是細想,就疼得厲害。

琥珀。

唯獨記得她的名兒。

跟琥珀一樣通透玲瓏的女子。

173 是否埋葬秘密

窄小的木屋之中,藥材的刺激味道格外嚴重,如今雖然已經是四月天,那屋子窗前的厚重簾子,還未拉開,一室的灰暗慘淡。

“姑娘,你好些了嗎?”

一個村婦,緩步走到床前,眼望著面前的女子,問了句。

女子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眸來,她形銷骨立,面色過分蒼白,黑髮凌亂,身上的衣裳看得出是綾羅綢緞,只可惜,已經灰敗再無鮮豔明亮的顏色。

她的眼底,殘留幾分空洞,原本秀美面目,被連日來的病痛,折磨的不成模樣。

她正是錢雨若。

她微微怔了怔,才看清楚眼前這個忠厚的村婦,輕聲問了句。“大娘,這兒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