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聞言點了點頭,思量了一番道,“蘇家的人呢,有能幫得上忙的嗎?”
“蘇家?”夏候徹聞言抿唇想了想,眸光掠過一絲光亮道,“御史大夫蘇沛倒是可用。”
以往,蘇家與傅家在朝中一直針鋒相對,但傅家勢大總是壓著蘇家,相信這個時候這件事交給蘇家的人去辦,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
說罷,他便立即提筆下了旨意,準備讓孫平一會兒去傳。
孫平重新沏了熱茶端了進來,等著鳳婧衣將茶端給了夏候徹,方才出聲道,“皇上,皇后娘娘有事求見。”
“她?”夏候徹訝然抬頭。
皇后一向甚少到皇極殿面聖,若非是什麼重要的事,應當不會過來找他。
孫平望了望他面色,出聲道,“是為了傅美人的事。”
“傅錦凰怎麼了?”夏候徹眸光一沉追問道。
“昨天夜裡,傅美人從宮裡失蹤了,清寧宮的人找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找到人。”孫平如實回道。
夏候徹斂目深深吸了口氣,道,“叫皇后進來!”
“是。”孫平連忙退了出去,掀著簾子傳了皇后進來。
皇后一向穿得端莊華貴,今日卻顯外素淨,神色也有些疲倦,進了殿中便直接在龍案之前跪了下來,“皇上,臣妾失職,傅美人在宮中失了蹤跡,臣妾懇請皇上責罰。”
“你豈止是失職,好好給朕看看!”夏候徹怒聲說道,一把拿起剛剛送進來的加急密摺扔到了皇后身前。
邵皇后撿起了身前的摺子,微顫著手開啟快速掃了一眼,面色都不禁慘白了幾分,“皇上,此事此事臣妾不知啊。”
“這件事你不知道可以,可是傅錦凰就在你清寧宮的邊上,她昨天夜裡就失了蹤跡,你也不知道?”夏候徹怒聲質問道。
“此事是臣妾疏忽大意了,臣妾失罪。”邵皇后泣聲道。
事到如今,在這個人面前,她若是再多辯駁,只怕後果更加嚴重,倒不如直接擔承認了。
“若非你頻頻將一個禁足的妃嬪召到清寧宮,她怎麼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就從宮裡失蹤了?”夏候徹怒目而視,眸光凌厲駭人。
他先前知道可以當作視而不見,可是因為她這樣的暗中召見,致使傅錦凰有了可趁之機,就這樣無聲無息從宮裡失了蹤跡,而他們追查的方向都無處可尋,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走的,更沒有人知道她是被誰救走的。
皇后低泣著跪在那裡,無言辯駁。
她想利用傅錦凰對付上官素的孩子,卻不想自己卻是被傅錦凰利用著脫了身。
如果自己沒有幾番見她,沒有準許她出入清寧宮,還是將她禁足清秋苑,她身邊有人看著她,苑外有侍衛看守,就算有人要進宮救人,又豈會不留一絲蛛絲馬跡。
可是,傅錦凰利用了到清寧宮見她這個藉口,暗中與要救她的人接上了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皇宮,卻留給她這麼一個爛攤子。
原本,上官素那裡已經讓她寢食難安了,如今還沒對付了她,自己倒被引火燒身了。
“皇上,傅啟玉和傅美人的事定然是對方早有謀劃,也不能全然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些治理六宮,一直有條有理並無什麼大錯,皇上還是從輕發落吧。”鳳婧衣溫聲勸道。
邵皇后有些難以置信地望了望站在夏候徹身邊的女子,沒有想到她會開口為自己求情。
夏候徹皺著眉望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皇上恕罪,臣妾入宮以後,皇后娘娘一直多加照顧,臣妾懇請皇上三思,從輕發落。”鳳婧衣跟著跪了下來,勸道。
夏候徹斂目深深呼吸,冷眼望著跪著的邵皇后道,“你既已知罪,朕便也不多說了,自己回宮思過吧。”
“謝皇上開恩。”邵皇后磕了頭道。
夏候徹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孫平,冷言道,“送皇后回清寧宮,暫且收回她執掌六宮之權,取回鳳印。”邵皇后不由打了個寒顫,失去執掌六宮的權力,交出鳳印。
她這個皇后,真的就是空有名頭了。
可是,她卻反駁不得,只得應聲道,“臣妾遵旨。”
說罷,默然退出了書房,出門的時候回頭卻是看到那個方才還對她疾言厲色的男人正溫柔地扶起地上跪著的女子。
她咬了咬唇,悄然步出了皇極殿,迎面而來的寒風冷冽得刺骨。
一直以來,她知道她得不到他的真心,所以她也只想緊握手中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