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靳太后低眉給宗珩掖了掖被子,狀似擔憂地嘆道,“太醫院這幫奴才也太沒用了,連個小小的風寒都一直看不好。”
“皇上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風寒一直好不了?”一旁的靳蘭慧聞言不由有些憂心,早上到清寧宮請安的時候皇后也說起了皇上的病況,只是吩咐她們不要去打擾皇上養病,她們這些妃嬪才沒能去皇極殿探病。
靳太后蹩了她一眼,說道,“皇上早年沙場征戰落下不少舊傷,如今這病來如山倒,老/毛病也跟著出問題,自然也沒那麼容易痊癒的。”
靳蘭慧抿了抿唇,不好再追問什麼,但心中卻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書繡,今天外面陽光看起來不錯,扶哀家出去走走。”靳太后道。
“是。”書繡聞言上前將人從榻上扶起。
主僕兩人出了永壽宮,靳太后一邊走一邊道,“以後說話蘭慧在的時候說話做事都仔細慎重點,這丫頭一門心思全在皇帝身上,讓她知道了只會壞了大事。”
“是,奴婢記下了。”書繡道。
這靳容華一向心細如塵,這若是讓她瞧出個端倪來,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紫煙和楚王最近怎麼樣了?”靳太后信步在永壽宮的小花園走著,隨口問道。
“兩人相處倒是不錯的,前那日楚王殿下還邀了紫煙小姐一起賞燈呢。”書繡笑語說道。
靳太后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一旁桌上修剪花枝的剪刀,說道,“最近看緊些皇極殿那邊,哀家總覺得那裡反應太過平靜了,皇帝一向機警,不可能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現端倪。”
書繡聞言笑了笑,說道,“皇上現在就算是發現了,也已經來不及了,不是嗎?”
“也是。”靳太后冷然淡笑,一刀剪斷了一盆茶花原先的主枝,留下長出的新枝,說道,“不聽話的留著遲早是禍患,不如及時換個聽話的。”
書繡默然跟在邊上,皇帝這些年對太后也算是孝義有加,但她們也都看得出,兩個人也一直暗中較著勁,只是這一次靳家的事這把火是真的燒起來了。
靳老夫人這一手,不可謂不精明。
不過她想借皇帝的手對付太后,也想得太過簡單了,皇帝是太后當年一手扶持起來了,她能將他扶上龍椅,也自然能將他從上面拉下來。
“那鈺容華呢,最近都是她一直服侍在皇帝跟前。”
靳太后聞言冷然一笑,哼道,“她能在這裡興風作浪無非是仗著皇帝寵她,只要她靠山不在了,她還能翻出什麼浪來,到時候一杯毒酒還是三尺白綾送她上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這條路是既能保住她和靳家,又能除掉宮中這些礙眼的人,一舉兩得再好不過了。
“太后娘娘,保險起見,是不是還得要留條退路。”書繡提醒道,在宮中多年雖與皇帝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那是個心深似海的人物,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扳倒的人。
萬一她們失敗,永壽宮上下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走到這一步,哪還有什麼退路。”靳太后冷然一笑,擱下手中剪刀擦了擦手,道,“中了那樣的毒,便是他們再把大羅神仙請來也沒有用,咱們是隻要到時候穩住朝上大局擁立楚王登位便是。”
當年,若非被逼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何嘗想真的置那個人於死地。
她費盡心思才做了他的皇后,他卻一直心心念唸的還是遠去南唐的靳婉清,就連那時候接寵幸的女人,每一個臉上都有靳婉清的影子。
這些,她都可以忍了。
可是最終,他竟然打起主意想將靳婉清接回大夏來,她怎麼能看著那樣的事發生,只能暗中派了蘭軒將靳婉清和她的孩子置諸死地。
豈知,他知道了竟然想廢了她的後位,為靳婉清報仇將她問罪,她怎麼能夠坐以待斃呢。
他一生掛念著靳婉清又如何呢,他的皇后還是她,他百年之後將來能葬在他身旁的人也還是她,從來不會是靳婉清。
皇極殿,書房。
鳳婧衣特意讓沁芳燉了清肺的湯,一好了便直接帶著了送過來,哪知剛走到書房外便聽到裡面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孫平緊張地叫道,“來人,快叫大醫過來,快去”
她愣了愣,也顧不上找人通傳快步便衝了進去,幫著孫平將咳不止地人扶到榻邊坐下,一邊伸著手撫著他後背幫著順氣。
半晌,夏候徹止住咳嗽,可是捂在唇上拿開的帕子卻滿是暗紅的血跡。
“皇上!”孫平一見頓時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