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辦法的,總有辦法的”鳳婧衣喃喃道,手腳已是一片冰涼。
夏候徹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怕什麼,朕這不還沒死呢。”
“你”鳳婧衣無言以對。
是啊,人家中毒要死的人都沒怕,她怕什麼。
半晌,夏候徹望了望靳老夫人和鏡明二人,鄭重說道,“靳老夫人,朕希望這件事,你們走出皇極殿之後就不要再提及一個字。”
“老身記下了。”靳老夫人微微頷首。
一國之君中了不治之毒傳到朝野之上引起的動/亂可想而知,只怕那樣更會如了下毒之人的心思,這點輕重她還是分得輕的。
夏候徹滿意地點了點頭,朗聲道,“孫平。”
門外的孫平聞言連忙推門進來了,“皇上有何吩咐?”
“替朕送靳老夫人和鏡明先生出宮。”夏候徹平靜說道,彷彿那一番駭人聽聞的中毒之事全然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是。”孫平說罷,帶著靳老夫人兩人離開。
殿內又陷入沉寂,鳳婧衣腦子紛亂如麻思量著去找淳于越,他能解毒的可能性有多大。
夏候徹坐了一會兒,起身繼續回到書案處理政事,許久之後出聲道,“素素,年前一得知朕生病,你就緊張不已的樣子,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朕是中毒了?”
鳳婧衣想,自己管太多果然是招惹麻煩。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你一向身體康健,去年那樣大雪天寒也不見生病,今年都沒下幾場雪,你竟突然生病了,且還多日不見起色。”
她總不能告訴她,靳老夫人向她說起過先帝之死,所以自己才會做那樣的猜想,那豈不是也間接告訴她,朝中靳家接連出事,是她暗中計劃好的。
夏候徹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繼續埋頭批著摺子。
鳳婧衣起身走近到書案前,問道,“你放我出宮去吧,我去找淳于越想辦法,總還有辦法可解的。”
夏候徹抬頭望了望她,擱下硃筆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到自己邊上坐著。
她抿了抿唇走了過去,被他拉著坐在了懷中。
“這麼怕朕死了?”夏候徹笑語道。
“你死了帶不得要我殉葬,我當然怕。”她揚眉道。
夏候徹薄唇微揚,在她額頭吻了吻了,說道,“你安心在宮裡待著就是,朕自己會派人去想辦法的。”
“可是”
“朕還想與你相守年年歲歲,哪裡捨得死。”夏候徹頭抵著她的額頭,溫聲道,“好了,朕還忙著,你回去吧。”
鳳婧衣知道自己再勸也沒用,只是默然起身離開了皇極殿。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她所計劃的方向發展著,夏候徹只要追查之下就不難懷疑到靳太后的身上,母子二人最終都要有個高下之爭,而那個時候就是她計劃成功的時候。
可那個時候,也許也是他生命終結的時候。
出了皇極殿,她有些疲憊地靠著白玉盤龍柱遙遙望著天上的風捲雲動。
鳳婧衣,你是怎麼了?
這個一直威脅你和鳳景生命的惡夢終於要徹底消失了,你又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他該死的,他若不死,將來一切暴露死的就是你和鳳景了。
他死了,你想要的自由,想要的親人,想要的南唐都會重新回來了,這不都是你隱姓埋名來到大夏宮裡的目的嗎?
如今,你要成功了,你該高興的。
鳳婧衣,你該高興的,你已經要贏了。
“主子”沁芳站在一旁看她在風口上站了半晌,不由上前喚道。
鳳婧衣回過神來,斂目深深吸了口氣轉身道,“走吧。”
次日,她得到訊息,丞相原泓已經連夜離京趕往苗疆暗中尋找解藥。
宮中卻還是平靜如常,夏候徹一如往日的上朝下朝,每天由著太醫診脈,喝著那些治療風寒的藥湯,只是病情卻不見起色,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嚴重了。
皇后和皇貴妃也曾去探視,不過見太醫說是風寒,只是囑咐了孫平好生照料,便也沒有多加過問,都忙著去準備楚王和靳紫煙的婚事去了。
永壽宮,新年之後,靳太后似乎也漸漸從喪女之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宗珩過來玩了幾個時辰累了,窩在榻上便睡著了。
書繡進來稟報道,“太后娘娘,剛剛聽說皇極殿那邊,皇上風寒之症似乎更嚴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