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精疲力竭也沒能吸引來誰,除了秦無冕。
後車蓋開啟,一股帶著灰塵與引擎廢氣味道的空氣鑽了進來,她剛感覺舒服了一些,一雙大手將她拖起來,一言不發地將她抱離了令人窒息的車廂。
她嗚嗚的發出抗議聲,他隔著粘膠帶吻了她一下。“別急,快到了。”她聽到他的腳踩在細石子上“沙沙”的聲響。
二分鐘後,隨著一聲沉悶的吱呀聲,他放下了她,又是吱呀一聲,關門的聲響。
“快為我們舉行婚禮!”她聽見他這麼說,心不由顫慄了一下。
“嗚嗚嗚!”她掙扎著,發出抗議聲。他摘去她的眼罩,她發現自己在一座巴洛克風格的教堂內。教堂很小,為數不多的長條凳子估計最多坐下五十個人。
神父是個中年男子,見到眼前這一對很不搭調的年輕人顯然被嚇著了。
“對不起,請明天再來。您看,我已經換上了便裝。”神父面帶微笑,思忖著儘快脫身,好去報警。
“主持完婚禮之前你哪兒也去不了!”秦無冕掏出一把手槍來,對著神父,“它能幫你拿主意。”
神父心想糟糕,怎麼會遇到這種事?這個年輕人很危險。“冷靜點,年輕人,教堂是聖潔的地方,您看上去也是個知書達禮的人。”
“廢話少說!我急著趕路!”他不耐煩地揮著手裡的槍,額上和鼻尖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神父指了指被捆住手腳的女孩,“這樣的婚禮我無法主持。”
秦無冕將白泥嘴上封著的的粘膠帶扯下一半。她立即沙啞著喉嚨叫起來,“秦無冕,我是你嫂子!你瘋了嗎?我已經和貝超結婚了!”
“閉嘴!”這話顯然大大刺激了秦無冕,猩紅的眸像似要滴出血來。
他機械地念叨著“嫂子?!”突然,槍抵住神父的心口,冷幽幽地說,“我一緊張沒準會崩了你!馬上按我說的做!馬上!”他不想逼太緊,萬一這個神父“見義勇為”發現自己弄了把玩具槍就糟糕了。
神父顫抖著手指,在自己的心口不住劃十字。
教堂外,一輪夕陽斜掛在遠方的樹梢上,色澤如血。
晚間十點,賓館內正待休息的貝超接到陳亞洲打來的電話,如遭雷擊,臉唰的就白了。
他的小泥巴出事了!
在陳亞洲,阿奎和少拓的陪同下,貝超登上軍用直升機,於凌晨兩點二十分空降到U市。
U市公立第一醫院重症監護室的門外,頭上手臂上都裹纏著紗布的秦無冕,神情萎頓的跪在地上,目光呆滯,好似一尊塑像。
貝超戴著口罩,顧不及跟與這個畜生計較,跑進病房,然而看見妻子的一瞬間,腳似被焊住,再也無法往前挪動一步——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那個死氣沉沉躺著的女人就是他的小泥巴。
相別九天而已,昨天她還在電話裡跟他埋怨移庫好難,並開玩笑問他有沒有遇到主動搭訕的大美女。可現在,他心愛的小泥巴竟然直挺挺地躺在那裡,鼻孔匯入兩根管子,手背上插著針管。臉上,脖頸裡,□的手臂上到處是擦傷的血痕。一頭秀髮也沒了,光禿禿的腦袋罩在一頂無菌帽下。一旁的心電圖上,數字在不斷地閃爍,儀器冷靜地發出可怕的滴答聲。
他呆滯的,直勾勾地看著,嘴唇翕動了幾下,喃喃自語道:“不這不可能”撲通昏倒在地。
白泥被救起來時,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里到處是泥。身體並無重大損傷,但脖頸以下陷進泥潭過久,造成窒息,送進醫院時臉呈青紫色,意識喪失,無呼吸,無心跳。經過近半小時的全力搶救,雖然恢復心跳,但自主呼吸微弱。醫生說由於病人腦部長時間缺氧,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貝超醒來後聽到這樣的診斷,再度暈了過去。
一直跪著的秦無冕猛然抬起頭,絕望中,聲淚俱下地吼了句“泥泥,是我害了你!”不顧身邊保鏢的阻攔,一頭朝牆上撞去
十個小時前,受梅超風的影響,U市籠罩在大雨滂沱中,距離U市五十里的盤山公路被泥石流沖垮了路基,秦無冕開的賓利恰好路過,未能躲開,順著坍塌的路基翻滾下山去,幸虧車身被斜長在山壁上的一棵樹阻攔,未直接摔到山溝裡,但搖搖欲墜。白泥將撞暈了的秦無冕弄醒,兩人相互幫助著,從彈開的天窗上爬了出去,抱住樹幹。可這棵樹承受不住一輛車的重力,樹根處咔嚓咔嚓響著,眼見著隨時會斷裂,好在秦無冕及時攥住了另一棵小樹的樹枝,白泥也抱住他的腰,僥倖逃脫一難。
但危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