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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我檢討,如果我再那樣,你頂我!”

一隻小手啪的打在他臉上,“流氓!”

男人修長的手指纏繞住那隻細小柔軟的無名指,欲將鑽戒戴上,她卻縮回了手指。“戴上了還怎麼幹家務活兒?而且,我怕被打劫。”

“也是,媳婦的手這麼漂亮,不能弄壞了,家務活我找人幹。等婚禮過後,把這鑽戒收藏起來留給咱們兒孫。”他鄭重地將鑽戒戴上她的手指,彷彿量身定做,不鬆不緊正正好。他吁了一口氣,親暱的在她的發頂上蹭了蹭。“老婆”

她饜足的嗯了一聲。“飯後我想睡一會兒,怕晚上進棚沒精神。”

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的,“行,就在我懷裡睡好不好?我想抱著你。”

飯後,等男人收拾好廚房抱著他的小泥巴尋找沙發時,她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睫毛有些溼答答的,靜靜地闔在眼底,唇微微開啟,露出一小截晶瑩的貝殼,閃閃發亮。

他勾起嘴角,默默的笑了,心底劃過一抹春風般的暖意。

【春風化雨】

在六月末一個鳥語花香、陽光四溢、涼風習習的清晨,白泥和貝超花了八元錢在婚姻登記處領了紅燦燦的結婚證,一人手裡攥一本,在其他前來登記結婚的兄弟姐妹們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邁著輕盈的步伐迎接他倆所謂“愛情墓穴”的婚姻生活。由於大量錄製任務亟待完成,檔期排得很緊,他倆商定將婚禮放在年末舉行,其間兩家人也有空著手籌備工作。

紀江楠七月二日動身飛往美國找秦無冕索要幸福去了。白泥默默為她祈禱,希望她能圓滿歸來。她與貝超過起夫唱婦隨、既充實又浪漫的日子,卻不知人生中的一次重大危機正向自己迫近。

七月底,貝超應邀參加“青華杯文藝工作者評選表彰大會”的籌備工作離開V市前往北方,臨走前告訴白泥考到駕照後送她一輛新款minicooper作為慶生禮物。白泥恰逢暑假,精神抖擻、壯志凌雲地去了駕校。

八月驕陽似火,白泥忍著高溫酷暑在駕校苦練技術,無奈膽兒小,打方向時總是一點一點攛,倒庫和移庫總是失敗。教練見她這麼認真也不忍心說她什麼,陪在一旁耐心地指導。她每天練習下來都是腰痠背痛,一身汗水,還樂呵呵的跟教練說“勤能補拙”。

五號那天午後下了一場大雨,白泥忘了帶傘,一直等雨停才離開駕校。在路邊等計程車時,一輛跟了她很久的黑色賓利駛到她身邊。車門開啟,她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從車內探出來,桃花眼猩紅一片,“好久不見!”

黑色的纖維隔板和橡皮墊混合著輕微的汽油味,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怪味。白泥手腳被捆綁著蜷縮在後備廂裡。幽閉的恐懼感令她冷汗淋漓,渾身脫力。

秦無冕的車開得很瘋狂,似身後有魔鬼在追趕。後備廂內的白泥被顛簸的頭暈眼花,遇到急轉彎時,身體會被猛地掀到一邊,撞得她眼冒金星。

駕校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估計沒人看見她被人強行捆縛住、塞進後備車廂內。

她的眼被矇住,嘴也被粘膠帶封住,喉嚨乾澀得疼痛。這些都不是關鍵,問題在於她無法確認自己的方位,只記得車不停地開,時間過去了很久。

一遍遍告訴自己秦無冕不是瘋子,卻無法解釋他的行為——似乎受了很大刺激。

難道,他想殺了她,再毀屍滅跡?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難以名狀的恐懼和無助襲來。她開始祈禱,並安慰自己。“這只是人生中的一次考驗。”

然而被捆縛的身體極度不適。肢體由最初的酸、麻、脹變成劇烈的疼痛,如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同時撕咬著她的肌膚、血管、經脈。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這一刻,她好想念貝超的懷抱。有他在,哪怕下一刻死去也無所畏懼。

她慌亂,她憤怒,她不甘。悲涼從四周壓過來,侵入她的和靈魂,於是她四分五裂,化成碎片,消融在無邊無際的虛無中

一個急剎車,車胎與柏油路面強力摩擦發出的尖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TA母親的婚禮!”她聽到他在前面詛咒似的罵。車外一陣喧鬧聲,夾雜著愉快的笑聲與歡呼聲此起彼伏地從車旁經過。

聲音逐漸遠離後,汽車重新啟動,搖搖晃晃地躍上一層臺階,停下。她聽到他走下車,鎖好車門離開了。

這裡很僻靜,聽不見城市的喧囂。她不想坐以待斃,用身體撞擊車壁,讓車搖晃起來,以期引起過路人的注意,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