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自己為義子,周衝都覺得這是一個長期計劃中的一環。至於這個長期計劃是什麼,周衝就不得而知了。
周衝如此不受威脅,不由讓張繼文有些憤怒,他心中恨極了眼前這兩人,因為他們總是讓他吃癟。他是天之驕子,成長過程中幾乎沒有受過委屈,所有人都順著他。一路順風順水,突然在夏老大周衝這兩個家世背景明顯不如自己的人面前連受了幾個波折,心生怨氣是極其正常的。只不過,他的怨氣似乎太多了些。
憤憤然的張繼文伸出食指,重重的比了比,警告道:“是你說的喲!”
“是我說的。”周衝聳聳肩膀,一副請君自便的架勢。
他這麼無所謂,自然再次將張繼文這個外表囂張無比內裡卻脆弱萬分的公子哥氣得直哆嗦,轉身便往大廳走去。
他轉身走去挑唆告狀後,夏老大微微一聳肩膀,對周衝說道:“這種紈絝公子哥就是麻煩,真以為自己能手眼通天。其實一個個稚嫩的死,若不是他家世夠好,扔社會上完全是那種找不到飯吃的底層‘盧瑟’!”
周衝很同意夏老大的說法,但是他最後一個詞沒有聽明白,問道:“盧瑟?什麼意思?”
“英文,loser,失敗者。”夏老大一副專業老師的口吻說道。
聽見夏老大這樣的江湖人說英文,而且還跟自己解釋專業名詞,周衝不由有些凌亂:電視裡的黑社會混混不都應該是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滿嘴三字經的莽夫麼?這這可不科學呀!
半響他才回過神來,心道國民素質大大提升啊,文盲率竟然已經無限接近於零,連文化素質最低的混混都能說上英文了。
在周衝與夏老大在這邊‘探討’學術性問題的時候,氣鼓鼓的張繼文來到了正在與劉東明交流的何炳榮身邊。一來到兩人身邊,也不顧兩人是不是在聊天。身為市委書記的兒子,囂張跋扈的他似乎早已經忘記了禮貌二字。他直接對何炳榮說道:“何老闆,你知道嗎?”
融洽的對話被張繼文這麼突然打斷,而且還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頓時何炳榮就有些不高興,如果打斷他話語的人不是高官的兒子,估計他早就轉身讓他滾蛋了。看在張繼文老爹的面子上,他強行按捺著不快,問道:“知道什麼?”
“你新任的乾兒子其實是個黑社會分子,他跟花山道上的大佬夏某某是結義兄弟。”張繼文直截了當的說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周衝下不了臺了。
他這種性格,說好聽點是從小在蜜罐里長大沒受過委屈,脆弱不成熟。說難聽一點就是,傻缺。
何炳榮認周衝為乾兒子其實並不是因為周衝是誰,甚至不是因為周衝救了他老婆,而是因為周衝的父親是誰,他的爺爺是誰。所以,張繼文丟擲的這個內幕對他半點殺傷性都沒有。他在知道這個訊息後,很茫然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向何炳榮問道:“我現在知道了,然後呢?你想表明什麼?”
何炳榮如此完全無所謂的姿態讓張繼文有些始料未及:你難道不應該情緒波動強烈一些嗎?你難道不應該憤怒嗎?你不應該產生不好的聯想嗎?你難道不應該懷疑周衝接近你的動機嗎?
張繼文為何炳榮的智商感到著急,連忙引著何炳榮的思維往他的思路里帶:“你難道不覺得他營救令夫人的點非常可疑嗎?他怎麼知道歹徒會在那個時候行動?歹徒有那麼多槍,為什麼打不中他?他又是憑藉什麼從歹徒手中搶回令夫人並制服窮兇極惡的歹徒的?”
張繼文這幾個問題丟擲,何炳榮便知道了他的意圖,但他並不點破,他倒要看看張繼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他裝傻道:“是啊,那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見何炳榮這麼發問,張繼文頓時便覺得有些欣喜,他認為何炳榮的思維已經跟著他的思路在走了,於是他再次細緻的分析道:“那就要看他從你這兒得到什麼了。你看,現在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成為了你的乾兒子,將來你的產業全部歸他,這可是無數人十輩子都難以積累起來的財富呀!你看,他得到了如此之多,這就是他為什麼要救你夫人的原因!”
張繼文在下結論的那一刻,他自己都信了,因為他覺得這是一件投資回報率非常非常高的事情,換做是他,他也很可能會去幹。但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提出收周衝為乾兒子的人並不是兩個當事人,而是劉秘書。讓何炳榮相信劉秘書是參與綁架的同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從警察局得到的訊息是,綁架的人是縣城的悍匪,與花山的夏老大勢成水火。
這件事的破綻太多了,想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