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決定。
不止是雷老夫人在電話裡靜止了好幾秒,連凌如意也長大了眼。
他願意收留她了?
那就是說,她有機會展開她的追心計劃,讓他愛上她了?
正在暗自高興時,他的下一句話又將她打落谷底,叫她洩足了氣。
“等我這邊事情告一段落,我會親自送她回去。接下來我還要去歐洲幫老大評估子公司的營運狀況,她不能繼續跟著我。”看著她的表情從歡欣到失落,心裡明明一陣不捨,卻還是板著臉孔,沉著聲音,表明強硬的態度。
他一個人自由來去慣了,不需要一個羈絆來打亂他的步調,更不需要一個像含羞草的未婚妻來增添他的負擔。
他是隨性來去的風,含羞草卻永遠也不可能離開土地。根一斷,草兒也必然枯萎而死。
本質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可能相守在一起?
他只是受大哥所託,暫時回國來幫忙大哥的公司,不久後,他還是會在離開。
既然很快要離去,又何必沾染到無謂的情債?
電話裡的雷家老奶奶,這一次靜默得更久,最後長長的嘆了一聲。
“好吧,就讓那丫頭在那兒待一陣子。希望你可以明白,將她送到你身邊,是奶奶用心良苦。孩子,聽奶奶一句勸,沒有人想流浪一輩子,你只是將習慣誤認為是天性罷了。”
“奶奶,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雷烈風皺眉,突然覺得奶奶的話聽起來有些不適,令他有些派拒。
凌如意不知道雷烈風和奶奶真正的談話內容,也不明白他的神情突然瞞陰?的原因,以為他是因為被奶奶逼得開口答應收留她,卻收得心不甘情不願,所以臭著一張臉。
她拘謹地窩在沙發擽,窩著窩著,忍不住打了幾個呵欠,幾乎快眯起眼睛。雷烈風講電話的好聽嗓音在耳旁輕輕流划過去,更具催眠的效果。
她作了將近一天的車,又當了將近一晚的門神,身心已經極度疲倦。現在,她已經快癱成一團泥了。
眯一下下,眯一下下就好,等他打完電話,她再睜開眼睛好了
嗯他講完電話後,應該會叫她吧
不能睡著,他還沒幫她安排房間呢
她掙扎著跟睡神談條件,談著談著,堅持固守的城池,還是被漫天漫地的瞌睡蟲給佔領了。
雷烈風眼尖地察覺到,那株小含羞草在他不在意的時候,已經歪歪斜斜地癱倒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隨即想到奶奶她老人家也該累了,於是三兩句結束話題,催促奶奶早點休息後,匆匆地收線。
他輕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趁著佳人睡翻到九重天外,不省人事的時候,仔細地端詳這名奶奶為他欽點的未婚妻。
及肩的黑亮短髮,柔柔地垂覆在她的臉頰四周;奶油白的細緻的肌膚,再一次讓他讚歎不已。
閉著的雙眼上,覆蓋著微鬈的睫毛,形成兩把漂亮的小扇子。
而數次攫去他的心魂的紅潤櫻唇,正毫無防備地微微開啟,令人不醉自迷。
老天?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
他倒抽一後期,心底暗自震驚。眯起眼更加專注地研究她的甜美睡顏,想從她如瓷般無暇的笑頰上找到答案。
她還是她,那麼,到底是哪裡不同了?
他記得的一眼見著她的時候,只覺得她澀嫩,害羞得緊。輕輕逗弄,整個人就羞怯的泛出一片粉紅,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草莓色的甜汁。
就是她這種羞怯的反應和氣質,讓他不自覺得想親近她,逗弄她,即使理智一直警告自己碰她不得,但眼神還是忍不住落在她身上。
凌如意因趴睡在扶手上的姿勢不太舒服,下意識地動了動,其中一隻腳從沙發上溜滑了下來。
他想也不想的快速伸出手,用掌接住她的腳,避免她踩踏在冰涼的磨石地板上。
他在做什麼?
雷烈風瞪著自己承接了一隻腳丫的大掌,不可思議的表情,像是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忽然變成熊爪還是狼爪。
黑與白,粗糙與綿軟的肌膚對比,讓他的血液火速沸騰,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搞什麼?這樣也會感到興奮?我又不是慾求不滿的色情狂。”他低喃。深吸一口氣以壓下胸口不受歡迎的騷動。
接著,他想到意見更令他煩躁的事——
這棟房子裡,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他鐵青著臉,瞪著她睡得一臉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