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弟子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出三個字:“不不知道。”
月風江不看他,淡淡的道:“薛長老,讓他說。”
薛三古說一聲“是。”手起刀落,那黑衣弟子一條胳膊頓時脫離身體,掉在地上。黑衣弟子一愣之下,才發出嚎叫之聲,摔倒在地翻滾。月風江冷冷的道:“問他。”薛三古一腳踏在那黑衣人胸前,厲聲道:“默天雷呢,說!”那弟子從小到大,從未受過此等痛苦,一時痛的話都說不出來。薛三古冷笑一聲,道:“好,這次是腿。”大刀舉起,就要砍下,那弟子劇痛之中,仍是嚇得心膽俱裂,終於能說話了,大叫道:“不要砍,我說,我說!”薛三古停刀不動,大喝一聲:“說!”那弟子抽著氣兒,斷斷續續道:“少堡主走了,堡主堡主讓我在這替少堡主,然後然後堡主也走了”他說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有說到點子上。
月風江淡淡的問:“走哪去了?”那弟子驚恐的看著他,哀聲道:“這個我我真的不知道,大俠不不是,公子饒命啊!”寧未央聽見他說“少堡主走了”,心下忽的一鬆,卻聽到薛三古問道:“右護法,怎辦?”月風江道:“再問。”
薛三古轉回頭來,一刀砍下,那黑衣人兩條腿便全斷了,這次連叫的勁似都沒有了,又問一遍,還是三個字:“不知道。”薛三古眼睛發紅,又抬眼去看月風江,這次月風江沒說“再問”,說的是另兩個字“宰了。”
黑衣弟子終於徹底沒了聲息,月風江緩緩走到窗前,凝目看那七柄機關,七柄機關之中,只有“火”、“風”兩個沒有撥下。月風江伸出左手,將那刻有“火”字的機關向下一拉,一聲極細微的聲響,霎時由近及遠,一傳而出,幾乎在同一時刻,風雷堡方圓數里,同時騰起了一片濃煙烈焰。月風江舉目遠眺,忽的右臂一抬,一道暗黃的光芒劃過,那承有七柄機關的窗欞,頓時四分五裂,只聽一陣輕微的“錚錚”之聲,接著便是大地一陣輕微震顫,死門之內,原本是一片漆黑暗紅的天地,現在卻漸漸清明,露出了風雷堡的本來面目。
風雷八陣,至此已全數破盡,風雷堡中,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機關埋伏。月風江將那閣樓上上下下找了個遍,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一條暗道。
月風江三人從那閣樓之上緩緩下來,回頭向那樓閣看了一眼,那閣上掛了一塊匾額,瘦金字型:明心閣。
第卅四章 人生至此隔參商【二】
三人一路向著風雷堡中房舍密集之處走去,風雷堡到處都是一片大火,堡中弟子驚慌失措,四散逃命。迎面碰上月風江三個人,都是一劍封喉。
從明心閣到風雷堡正廳之前,一路走來,月風江也不知殺了多少人。
三人站在風雷堡正廳之前,周圍火勢還未蔓延到此。月風江眉峰一挑,一腳踏入。
出乎意料,正廳之中居然有人。都是身著黑衣的風雷堡弟子,一個個站在廳內,怒目瞪著他們三人。
月風江向他們掃了一眼,居然笑了笑,問道:“默天雷呢?”
一個年紀偏長的堡中弟子冷冷的說了一句:“走了。”
“從哪走的?”風雷八陣不破,即便是風雷堡主也出不去。
那弟子冷冷笑道:“想知道麼?你過來,我告訴你。”
月風江看了他一眼,示意薛三古扶住寧未央,自己一步步向那人走去,走到那人面前停下,負手道:“說罷。”
那弟子道:“堡主是從”猛的跳起身來,手裡握著一把雪亮的匕首,向著月風江當胸刺來,月風江連頭都沒有扭一下,只把右手一抬,鮮血濺出,頭顱落地。抬眼向著那人身後眾人看去,淡淡的道:“還有誰要說?”
堡中有年輕沒見過世面的弟子眼中已現出了恐懼之色,雙腿打顫,想往後退卻邁不動腳。距離月風江最近的一個矮個弟子惡狠狠的向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月風江想也不想,邁步過去,一劍劈下,骨碎筋折的聲音,離得近的濺了滿身鮮血,那本來雙腿發軟的弟子腿間忽然一熱,竟然尿了出來。
月風江就這樣一路走過去,一劍一個,猶如砍木頭一般,那些風雷堡弟子並非不想反抗,只是在他面前,根本毫無反抗的餘地,全是廢物一樣。寧未央在後看著他,輕咬下唇,她到現在,終於明白了月風江那句“易位而處,也是一樣”這句話的含義。冰焰教兩位護法,七位長老,通通葬身風雷堡,一個一個死無全屍,風雷八陣雖然破了,默天雷卻早已逃了出去,這場生死相搏看似他們勝了,其實他們卻是真正的輸家。
月風江殺人,她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