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
房門之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叩門之聲,敲了三下,景小樓皺起眉來,不耐道:“甚麼事?”門外一個聲音恭敬道:“景司事,教主請您到桃夭殿去,有要事相商。”景小樓道:“我知道了,下去罷。”門外之人應聲退下。她唇邊露出一絲譏誚笑意,自水中緩緩站起身來,邁出木桶,將身上水珠拭乾,穿上一身淡紅的衣衫。她從來只穿藍色衣裙,今天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穿上另一種顏色,也許是想給那個男人看一看她不同的樣子罷。
站在桃夭殿之前,景小樓不禁勾唇一笑,很快,自己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踏進這裡了。赤冰,當他面對風雷八陣之時,不知會是何等表情。想到這裡,心中突然說不出的愉快,抬腳走進桃夭殿中。
殿中空寂,並無人影,景小樓愣了一下,皺一皺眉,只聽身後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黑衣弟子,這弟子向景小樓施了一禮,道:“景司事,教主請你到他的書房去。”“書房?”景小樓認得這黑衣人是赤冰殿中近侍弟子,眼睛微眯,冷冷的道:“教主為何要我到他書房去?”要知赤冰平素只在桃夭殿面見教眾,殿內其餘各處,均是禁地,教中上下大概只有月風江才進去過。那黑衣弟子低頭道:“屬下不知,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景小樓心下暗道:難不成我暗中和默天雷來往之事被他知曉,所以要殺我?轉念又想,自己行蹤謹慎,赤冰對己又極是信任,此事應當絕無可能,想必是有一些機密之事,要與自己商量。想到此處,心下安然,對那黑衣弟子道:“好,煩請帶路。”
那黑衣弟子在前引路,穿過桃夭殿正殿,向著後面走去,景小樓緊隨在後。轉過了一個彎,那弟子停下腳步,面向著一間石室道:“景司事,教主就在裡面,請進去吧。”說完施禮離開。
石室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景小樓猶豫了一下,竟然感到一絲絲的慌亂,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在月風江和寧未央大婚之日,寧未央對她微笑的時候,深吸口氣,定了定神,暗暗冷笑道:景小樓,你怕甚麼,那個賤人就算已經想起了一切,那又如何,在教主的眼皮底下,她又敢怎樣?想到這裡,頓覺鎮定,伸手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石室之中極為寬敞,確是一間書房,兩旁各有一排高高的烏木書架,上面放滿了各式書籍,有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刀譜劍譜,還有醫術藥書,筆墨丹青。正中一張紫檀桌案,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只是桌案之下的紫檀木椅之上,卻並無一人。整個書房之中都是空空蕩蕩,並無一人!
景小樓定了定神,低聲叫道:“教主,小樓來了。”石室之中並無回聲,也無人答應,景小樓又說了一遍,室中仍是一片死寂,她忽然覺得後背有些溼黏,原來不知何時,竟已出了一身冷汗。腳下緩緩後退,猛的轉身,便想奪門而出,一瞥眼間,卻忽的頓住,重又回過身來,直直看著對面牆壁。那面牆壁上蒙了一層淡青薄紗,燈火之下,那薄紗彷彿無風自動,裡面影影綽綽,竟似有一個人影!
景小樓呼吸漸漸急促,腳下拼命想向門口轉去,心中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說:“去看一看,去看一看!”她的腳終究還是拗不過她的心,一步步的向著那面牆壁走去。
每邁進一步,景小樓心裡就安定一分,她已看出,那薄紗之後確實是一面牆壁,那個人影雖然輪廓分明,卻是一動不動。站在那面牆壁之前,景小樓的心不禁越跳越快,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面淡青的薄紗之後,掩藏的是一個秘密,一個無人知道的秘密,她心中明白,這裡是赤冰的書房,這個秘密是絕不應該揭開的,但她的手卻像獲得了獨立的意志,伸了出去,一把抓住那方青紗,向下一扯
青紗飄然落地,那牆壁上的人影立時清晰無比的展現在景小樓的眼前。那是一幅畫,畫在雪白的牆壁之上,畫上畫的是一個少女,與真人大小相差無幾,一身青色衣裙,流雲廣袖,衣袂凌風,青絲如雲,眉目盈盈,唇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手裡拿著一柄長劍,案上燭光映在她臉上,明暗跳動,那少女便好像活了一般,隨時要從牆上走下來。在那畫幅的左側,龍飛鳳舞寫著兩行字:為誰月下正梳妝,教我永世不能忘。一看便是赤冰字跡。
景小樓腳下猛的向後退了一步,口中情不自禁叫了出來:“寧未央?”她心中極為震驚,原來赤冰教主書房之中,竟畫有寧未央的畫像!難道赤冰對寧未央,竟然竟然不只是師徒之情?難怪寧未央當初那般忤逆背叛,赤冰都沒有殺她!
景小樓心裡砰砰亂跳,心知自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