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的漂來一艘小船,船頭站著一個人,衣袂凌風,揹負雙手,彷彿踏波而來,船速極快,不一會兒已經到了近前,船頭之人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就在水中靜靜看著寧未央。這人一襲黑衣,臉上戴著一個平平板板的白銀面具,背後一柄暗黃色的長劍,寧未央看著這個人,唇邊浮起一抹淒涼笑意:該來的,終究一定會來的。

她用手撐著大青石,勉力站起身來,由於坐得太久,雙腿早已麻木,加上不吃不喝,幾乎站立不穩。寧未央順著大青石慢慢滑下,站在地上默默看著那人。

那人臉上戴著面具,也看不出臉上表情,忽然輕輕一躍,跳上岸來,飄身落在寧未央身前,晨光之下,那人的眼睛很亮,卻也很冷,又打量了她幾眼,才開口道:“寧未央,我當日和你說的話,你果然都當做了耳旁風。怎麼樣,被人始亂終棄的感覺,不錯罷。”聲音慵懶,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磁性。左右看了一看,輕輕笑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風騎八駿已經全被你殺了,是不是?”寧未央看著他,只是點了點頭。“那你知道我是為甚麼來這裡麼?”寧未央仍舊點了點頭。黑衣人顯然很滿意,懶懶的道:“很好,那就出你的劍罷。”

寧未央悽然一笑,當她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赤冰這次殺她的決心,在這個世上,有兩個人一定可以殺得了她,一個是赤冰,另一個,就是月風江。

她緩緩從身後撤出攻玉劍,陽光雖然明媚,在她眼中卻仍是一片灰暗,她的世界已永遠都不會再有溫暖的陽光了,在這樣冰冷灰暗的世界中,是死是活也並沒多大分別。

月風江從身後拔出霽風劍,也不多言,飛身而上,寧未央咬緊牙關,仍舊使出神龍闕天劍法,出劍相迎。這套神龍闕天劍共有四十九式,但必須配合月影隨行的步法才能發揮最大威力。一時之間,兩人已拆解了三十多招,月風江笑道:“不愧是我教的左護法,果然不算白給。”寧未央卻知道月風江並未使出全力,忽見月風江招式一變,霽風劍劍鋒一轉,向著她後腦削去,寧未央緊背低頭,避過這劍,手腕一側,手中攻玉劍走偏鋒,向著月風江左肋斜斜劃去,招式將老未老,寧未央心中陡然一涼,只覺後頸的劍氣霎時消失無蹤,眼前驀地一晃,一陣強大的劍氣撲面而來,寧未央大駭之下,本能的右臂一抬,想以攻玉去擋霽風,電光石火之間,心中忽道:這一次我便真要死了麼?教主恨我公然叛教,勢必要置我於死地;子軒哥哥也恨我,永遠不會原諒我,我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還有甚麼意思,月風江是教中第一高手,死在他劍下,也總算痛快。想到此處,本已抬起的右臂驀然垂下。

凌厲的劍氣剎那透入肌骨,咽喉之處猛的劇痛,如同火炙一般,想是劍尖已經刺破面板,寧未央雙目一閉,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解脫。

忽然之間,那陣強大的劍氣驀地消失無蹤,咽喉之處除了灼燒般疼痛之外並無異樣,寧未央心中大感奇怪,正要睜開眼睛,忽覺胸前膻中穴,腹部氣海穴被人重重兩擊,頓時胸間氣血翻湧,幾乎吐出血來,全身麻木,氣力盡失,直直往地上便倒,卻並未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一個人的臂彎之中,寧未央睜開雙眼,看著月風江,道:“你?”月風江臉上扣著那平板板的白銀面具,看不清表情,眸子之中卻有一絲怪異神色,笑道:“你竟想死在我劍下?可惜我偏偏不會讓你如願。”說罷左手攬住她,右手將霽風劍還劍入鞘,伸到寧未央腰間摸了一遍,寧未央氣的滿臉通紅,想抬手給他一記耳光,卻連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

月風江也不理會她神色,忽然抬眼盯著她道:“你的血珊瑚呢?”血珊瑚是赤冰親自配製的一種毒藥,是由一十三種劇毒之物的汁液混合煉成,毒性猛惡,中者瞬時斃命,天下無藥可解。這種毒藥,赤冰一共只煉出了五顆,除了自己留有一顆之外,座下四大弟子每人都只有一顆,都是留待萬分危急之時救命之用,寧未央的血珊瑚卻在剿滅飛龍堂之時用掉了。現下月風江突然問她,寧未央扭了頭去,不言不語。月風江見她如此,哈哈一笑,道:“教中傳言你為了討好情人,將價值千金的血珊瑚也糟蹋了,看來果然是真的。也好,這樣倒也省了我的事。”猿臂一舒,將寧未央打橫抱起,飛身跳回那艘小船之上。

月風江將寧未央抱在船尾坐好,一抬手,在她背後第四塊椎骨下的凹陷之處點了一指,寧未央只覺本已漸漸恢復的丹田之氣瞬時都如被一個大鉛塊壓在底下,無論如何都再提不起半點真氣,習武之人真氣內力極為重要,若沒有內力相輔,所有招式都只是繡花枕頭。

月風江在寧未央對面坐下,潛運內力,小船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