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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自古各式劍陣,陣眼卻是關鍵。這五行伏魔陣的陣眼正是東方水位,便是那黑膚少女所在,適才寧未央搶到她身邊,迫得她向後退了半步,正是這半步之遙,使得這厲害無比的劍陣開啟了一個缺口,所幸主持這劍陣的都是小輩弟子,默子軒二人才有機可尋,若是換做百里沐川當年五人,只怕也不能這般僥倖。

默子軒瞧見王洋口吐鮮血,心下微感歉疚,他本無意重傷王洋,腳下微微一動,便想過去檢視他傷勢,手卻突然被人拉住,正是寧未央,她眸中滿是關切之情,搖搖頭道:“子軒哥哥,不要過去。”默子軒對她溫柔一笑,正要說話,寧未央卻已看見他右臂衣衫上鮮血淋漓,驚道:“你受傷了?”忙的轉到他右邊,將他衣袖撕開,仔細檢視,見並未傷到筋骨,方才鬆了一口氣,柔聲問道:“痛不痛?”默子軒瞧見她臉上驚慌神色,心中突地一甜,連傷口似乎也都不痛了,柔聲說:“不打緊,已經不疼了。”

寧未央不再說話,將手伸到他懷裡,摸出那個墨綠色的小瓶,又從自己衣裙撕下一條布來,替他敷藥包紮。除了王洋,其餘四個少年弟子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瑤池如鏡,忽然起了一陣漣漪,只聽一個女子聲音冷冷的道:“好霸道的推雲掌,好厲害的丫頭。”眾人抬頭,只見眼前青影一閃,一陣微風拂面而過,再看時,一個女子身影已立於王洋身前,王洋抬頭瞧了那女子一眼,只叫了一聲“師父”,便又垂下頭去。那女子彎下腰來,往他口中塞了一粒丹藥,又伸指在他胸前鳩尾、氣海兩穴點了兩下,方才直起身來。只見呆立在旁的四個少年弟子盡皆拜倒,口中齊呼:“師父!”

這女子“哼”了一聲,轉過身來,只見她四十上下年紀,雲鬢高挽,粉面凝霜,蛾眉入鬢,鳳眼含威,身著玄青色長裙,祥雲瑞鳳,做工極是精細,腰間所束卻是一條青白色的玉帶,更是襯得她出塵脫俗。

默子軒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朗聲道:“晚輩默子軒,見過童掌門。”原來這女子正是崑崙劍派第三代掌門童夕顏。

童夕顏微微頷首,打量了他兩眼,忽然問道:“你和默天雷是甚麼關係?”默子軒微笑道:“不瞞前輩,默天雷正是家父。”寧未央在默子軒身後,只見童夕顏聽默子軒說“默天雷正是家父”之時臉色一變,眼神之中竟露出幾許痛苦之色,心中大感奇怪,暗想:難道子軒哥哥和這女子竟還有些淵源?只聽童夕顏冷冷的道:“原來如此。我崑崙劍派與風雷堡兩不相干,你今日卻私闖禁地,傷我愛徒,是何道理?”默子軒道:“我二人上山只為拜見掌門,貴派弟子執意攔阻,言語失和起了爭執,這才誤傷了貴弟子,還請掌門見諒。”他這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不失世家子弟的風度。

童夕顏向那四個少年看了一眼,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是你們無理在先?”四人盡皆低了頭去,童夕顏心下已然明瞭,臉色一沉,那黑膚少女向寧未央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都是她從旁挑唆。”童夕顏沉著臉道:“休再多言。”卻仍是忍不住向寧未央看了一眼,但見她目光純淨如水,容色嬌美,甚是動人,若不是方才親眼見到她出手,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相信這文靜靜的小姑娘是抬手就要人性命的,心念轉了幾轉,旋身拂袖而去。四名青衣弟子將地上的王洋扶起,也跟在童夕顏後面走了。默子軒與寧未央兩人對看了一眼,跟了過去。

行不過一里,兩人身上驟然感到一陣涼意,抬頭一看,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座門樓,七八丈高,是由一整塊的石頭雕鑿而成,那石頭通體青白,光滑柔潤,觸手冰寒,方才那一陣涼意正是由這石頭上散發而出的。門樓兩旁的立柱並未做多餘雕飾,只是在橫樑之上刻了四個大字:崑崙劍派,筆跡遒勁,氣勢恢弘。過了門樓,便是一片樓宇林立,方圓百里,皆是房舍樓臺,以主殿承天殿為首,其餘各殿以及弟子所住的房舍都位列其後。

承天殿是崑崙劍派中最大之殿,全殿竟也是由那種青白色的巨石堆砌而成,曠達幽深,遠遠望去,便如一隻亙古巨獸俯臥在茫茫雪原之上。

童夕顏衣袂帶風,徑自走進承天殿中。王洋等四人卻站在門口,未敢擅入。默子軒見殿門之前有兩個執劍弟子冷然而立,心知這等名門大派禮節甚多,當下拉了寧未央在王洋幾人身後站住等候。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只見一位白衣弟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向默子軒幾人看了一眼,朗聲說道:“哪位是默公子,掌門請你們進去說話。”默子軒上前一步,衝著那白衣弟子抱一抱拳,道:“有勞。”與寧未央兩個一同進得殿門。那白衣弟子在前引路,忽又迴轉頭,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