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夢?”霍執沒有注意到米洛與尋常的不同。
“我看到兩個孩子,在紙鳶漫天的季節親吻對方,並答應對方,這輩子,只和對方在一起。一輩子,一雙人。”
“男孩是不是傻乎乎的,女孩是不是半張臉上都是胎印?”霍執輕聲在她耳邊問。
“對。”米洛也笑了,她知道,自己和霍執,都將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時候,她甚至無從判斷,到底是誰背叛了這份原本牢不可破的諾言。
如今,霍執有了宛妃,還有了即將誕生的王子。
曾米洛算什麼?他眾多妃子中的一員?米洛輕輕的推開霍執,笑著奔跑起來,拉著那根線,輕風吹亂了她的頭髮。
原來,到頭來,他們還是各自生活,不可能廝守到老。
臉上是笑著的,心裡卻蓄滿了淚水,米洛知道,自己該悄無聲息的離開,找一處沒人的遠山,起一座茅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遠離朝堂,過最單純的生活,所有人的生生死死,悲悲喜喜,都與她無關。
“小心,別摔著,慢點。”霍執抱臂,笑著提醒道。
沒一會兒,一名宮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大王,不好了,宛妃娘娘要生了。”
“什麼?不是說月底嗎?”霍執轉身,跟著宮女走出了御花園,他走了十步,又轉身對正在放紙鳶的米洛說:“宛妃要生了,孤去看看,小仁子,小德子,你們仔細著點兒。”
“是,大王。”小仁子和小德子齊聲道。
霍執走遠了,消失了蔥翠掩映中,米洛一鬆手,紙鳶從高空中陡然掉落下來,小仁子一轉身,就看到米妃娘娘臉上那兩道深深的淚痕,她拿著紙鳶,無所適從的站在那兒,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孩童。
心頭一緊,小仁子趕忙上前,說:“娘娘,宛妃娘娘要生了,這可是大事,那可能是將來的王儲啊。您”小德子正想說話,米洛擺擺手,一言不發的抱緊紙鳶,緩緩的向御花園的另一頭走去。
二十五 原地消失
年幼時的承諾,沒有經歷過世事的打磨,所以,它顯得青澀而乾淨,不染俗世塵埃。人總會長大,等到長大了,經歷了世上的種種考驗,會灰心會無力,也可能最終放棄曾經的承諾,但米洛自始至終都認為,她和霍執,不會像那樣,不會和其他戀人一樣,會變質。
宛妃即將誕下王子了,宮內上下都急作一團,作為大齊的第一位王子或公主,這還沒誕生的小傢伙,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米洛知道,這時候宮女太監們,較以往,都比較鬆懈。她打暈了一個太監,換上了一身太監裝,挽起袖子,她低頭出了浴鳳宮,熟門熟路的來到男歡閣,從裡面傳來了咿咿呀呀的戲文,推開門,她學著太監的樣子,尖聲道:“清墨在嗎?”
“他在馬廄刷馬呢!”一人不耐煩的說。
米洛低著頭,走到後面的馬廄,就看到清墨挽起袖子,正在刷馬肚子,她蹲下來,說:“清墨,我們離開這裡吧。”
“啪”清墨手上的馬刷掉到了地上,他不可思議的轉過頭,這口氣,不是太后是誰?“你你都想起來了?”
“當然,我不是答應過你,早晚有一天,帶你出宮去。”米洛認了清墨做弟弟,二人還拜過把子呢。
“我們,怎麼出去?”清墨擦擦眼淚,為這份記得感到彌足珍貴,他自小就被誠國當做男寵訓練,長這麼大,最希望的事情,便是能得到自由。
“你隨我去御風宮。”
御風宮外,小德子站在門外,看到米洛拉著清墨走過來,忙行了禮,問:“娘娘,你這是要?”
“我要聽清墨唱戲,我要在這裡等霍執回來。”米洛任性的說。
小德子哪敢說不,說:“這御風宮是大王處理政事的地方,娘娘和清墨小主,還是去別處玩吧?如今王宮上下都忙著宛妃娘娘的事。”
“不嘛,不嘛,御風宮最好玩了!”米洛搖著小德子的胳膊,沒一會兒,小德子只好投降,說:“娘娘請吧。”
御風宮大殿的龍案上,擺著一疊奏章,米洛走上前,撫摸了一下那些她曾經熟悉的奏章,笑著對清墨說:“霍執處理政事,有他自己的主張。”
“太后,我們”
“你唱戲吧?我來找找,那地道還在不在?”米洛走到後面休息的榻前,在塌下摩挲了一會兒,遇上一個凸起的地方,輕輕按了下去,機關便開了。
“太后”清墨看著那出現的一個小洞,高興的說。
米洛招收讓她過來,又大聲對外面說:“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