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紀空弦又發了瘋,折騰死了幾個犯人,他從九宮門快馬加鞭的趕到大牢,在門口就看到兩個獄卒將幾具死屍抬上板車。
“紀大夫人呢?”連問。
“呃他有三日未出大牢了,整個人都風魔了一般,屬下不敢惹他呀。”獄卒暗暗叫苦,這死屍沒一個完整的,抬在手裡,一截一截的。
“風魔?我看他是沒把我這個門主放在眼裡!”連大步走進去,整個大牢跟地獄沒什麼區別,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那些平日裡愛喊話的囚犯們都乖乖的蹲在陰暗的地方。如此反常的景象讓連心裡一冷,這紀空弦是不正常,可何事這般失常過?“紀大夫?”
“連門主來了,請坐。”紀空弦揹著身子,客氣的說。
“這是怎麼了?”連走到他跟前,就看到他正在倒茶。“可新鮮了,你這酒罈子,竟改喝茶了?”
“新朝新氣象,為了大齊的千秋萬代,我總得戒惡習。”紀空弦的臉色比平時更要蒼白,他拿出幾張紙,說:“我審了幾個人,這嶽出雲絕對有嫌疑,他來之後。拓桑和他的商隊一直就在他周圍,貓膩可不小。”
“不是屈打成招?”連不放心的問,要不是再找不到像他這樣醉心刑罰的人,他可不願與此人共事。
“當然不是。”紀空弦笑了笑,微微翹起的眼角帶著無盡的深晦,撥不開也參不透。
連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這紀空弦,當真是個瘋子。
五十七 收賦城 上
都野侯交出了大印之後,望駝和長河也很順利的更換了印章,而霍執此行的最後一站賦城,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車隊假扮商旅進城之時,還看到了滿街的巡邏計程車兵。賦城,是建在山窩窩裡的一座土城,當初還沒名沒姓,霍執記得,這座城是曾米洛為了湊數,臨時規劃出來的一座城。
“棉花糖嘞,賣棉花糖嘞!”一個穿著破爛的老漢站在路中間吆喝著,他手邊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公子,要買棉花糖麼?來一個?”
老漢望著霍執,滿臉褶子的笑容,霍執點點頭,叫韋彥章拿出兩個銅板,說:“我要買兩個。”
“好嘞,給您。”老漢弓著身子收了銅板,將兩串棉花糖放到了他手上。
“來,給你們。”霍執將棉花糖給瞭望著他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說:“吃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老漢連連道謝,見霍執要走,就說:“這位公子,您還是趕緊出賦城吧,賦城侯瘋了,見著誰就殺誰”
賦城侯武四海,土生土長的強盜出身,記得有一次曾米洛的生辰宴,他甚至都不知道太乙門在哪兒,在城轉悠了好幾日,還是連帶著人找到的。
“這位老伯,賦城侯什麼時候瘋的?”霍執看著吃棉花糖得小女孩,純白的棉花糖早就沾得她一臉都是,他走上前,朝陽映照之下,恍然間,似乎就看到了年幼時的米洛,帶著淡淡的,淺淺的笑容,還有那半張掛花的胎印。“看看你,吃的滿臉都是待會兒回去了,三夫人又該罵了”話一出口,禁衛軍們都安靜下來,他們從未看到過大權在握的齊王如此親暱的對待什麼人。
“大哥哥,我娘早就死了你在說誰呢?她才不會罵我?”小女孩納悶的問。
霍執轉過頭,繼續問:“老伯,賦城侯是什麼時候瘋的?”
“哦,就是齊王攻城的日子。沒了,侯爺就瘋了。幸虧還有侯爺夫人,可這賦城啊,就開呆不下去了”老漢拉著兩個孩子走遠了,那個小女孩回頭看了一眼霍執,霍執也看著漸行漸遠的小女孩,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道:“直接去賦城府。”
賦城這地方,灰很大,不遠處全都是失了林子的裸地,久而久之都變成了戈壁。他們一行人到賦城府的時候,正聽見裡面的狼狗亂吠。
“哎呀,哎呀,哪兒來的小商販!敢來賦城府搗亂。快滾!快滾!”看門的兩個士兵連忙攆人,每日都是如此,侯爺總是拿著關公的大刀在院子裡耍。
“武四海人呢?”霍執原本就沒把武四海那樣四肢發達大腦簡單的人放在眼裡,連最難得長河都不費力的取了印,剩下這最後一座城,誰還怕誰。
“你,竟敢直呼侯爺的性命!不想活了吧你!”兩個士兵剛想開口罵,一個丫鬟就跑了出來,嚷嚷道:“你們倆快幫忙啊,侯爺要殺夫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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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收賦城 下
“什麼”霍執和其他五名禁衛軍也跟著走進去,進園子就看到了一幕活生生的關公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