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外宿吧,離雲州城還遠著呢。”
“是,少爺。”米洛抬起簾子,恭敬的請霍執下馬。
韋彥章安排好人,等米洛下車後,馬匹都低頭在河邊飲水,三個侍衛去撿柴禾,四個侍衛在附近檢視,韋彥章和另外兩個人則在近處走走停停。
“那個死囚呢?”米洛記得,那個死囚犯是跟在他們馬車後面的,跟了很長的一路,遙望蓑草連天的大路,沒有見到那個死囚的身影。
“您昏迷的時候,我叫韋彥章打發了他。”霍執看著平靜的河水,回答道。
“打發,殺了?”米洛轉身問。
“砍人胳膊的是您,我的手上可沒像您一樣,沾半點血。”霍執撿起一塊小石子,迎水打了連續的四個水漂,於定國撿柴禾回來,放下柴禾就鼓掌,大聲說:“少爺真厲害!”
米洛臉上劃過一團烏雲,她也撿了一個石子,撂下去,是三個水漂。霍執低頭輕笑,看在米洛眼裡,那就是缺斤短兩的譏笑,河邊頓時漾起層層漣漪。
於定國生好了火,正想過去湊熱鬧,卻被韋彥章攔下,他對一本正經的對於定國說:“月俸不想要了,沒有眼力見兒。”
“屈放能玩,我怎麼不能,我打水漂也厲害。”於定國揉揉鼻子,屈放可是他的小兄弟。
“噓一邊待著去!”韋彥章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這一路大王對此人的特殊,他是看在眼裡的。
沒有人走過來,米洛又從河灘上找到石子,斜著扔下去,還是三個水漂。霍執抱臂,在她身邊走來走去,米洛不斷的嘗試,但還是三個水漂。
“別動。”霍執不知何時晃到她的身後,左手摟住她的腰,右手捉住她的右手。
“很多人在看。”米洛深吸一口氣,轉頭一看,大家都在幹自己的事情,似乎沒有人關注這裡。
“別動。”霍執在她耳邊說話,看她不能動的窘迫眉眼,就握住她的手,抬手丟擲去,那顆石子信了這力道,連續激起六個水漂,然後沉入河底。“瞧,六個。”
“你在向我顯示你打水漂的功力?”米洛轉過身,怒視他。
霍執上前一步,搖搖頭道:“稚童的遊戲,孤,不感興趣。”
這是第一次,霍執在她面前自稱是孤,疾風吹過,掀起一層厚重的漣漪,米洛沒有再看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轉身走到忙碌的侍衛中間,躬下身子,開始給不旺的篝火加柴。柴禾燒得“噼啪”作響,連一根筋的於定國都發現,氣氛好像不太好。
給讀者的話:
打水漂,最喜歡了。
二十九 野浴驚魂
夜風呢喃,米洛躺在荒草鋪就的河灘上,眼睛大睜,天空掛滿璀璨繁星。霍執睡在馬車裡,其他人一律睡在馬車附近,米洛爬起來,就著昏暗的月光,看到馬車的簾子隨著風小幅度的掀起又落下。看樣子,霍執已經睡熟,一點亮光也看不見了。
周圍都是熟睡的呼吸聲,米洛小心的坐起來,反覆檢視了一次,她站起來。連日來,都是趕路,根本沒有任何停歇,她每天伺候在霍執身邊,已經很久沒洗澡了,渾身黏黏的汗味,甚至有點餿了。
“呼”米洛走到了河邊大樹下,這裡有不少還未長高的蘆葦,夜色迷離,疏淡的光線靜悄悄的,她脫下襪子,聞了一下,果然,“好臭”扔到一邊,以前在【浴鳳宮】的時候,她是每日要洗兩次澡,晨起一澡,傍晚一澡。
出門到底不比在家裡,米洛快速的扒掉上衣,褪了長褲,走進了水裡。
“哇哦”很涼快,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喝水一樣,她仰泳了一會兒,看著樹縫裡隨她移動的月亮,低聲說:“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霍執泡在水裡,連日趕路的疲乏漸漸消退,他打了個盹,聽見了向這邊游過來的細微水聲,撥開一叢蘆葦,看到了只露個頭在水面上的米洛,嘴角浮現一絲輕笑,順著她的眼光,他也看向那隻沒事出來亂逛的月亮。
“哼嗯”他潛入水底,慢慢的向米洛那邊游過去。
明日就要到雲州城了,雲州一過,翻兩座上,就到封邑城。封邑地處偏僻,是整個軍事中樞城池的開始地帶,若他們的馬車進了城,那麼,這個米洛辛苦佈置的軍事地帶,也就要開始出現裂縫。
“叛賊”她低咒一聲,正想游回去,從水底突然出現的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哇”的一聲大叫,她跌進了水底。
“哇啊~”米洛掙扎出來,企圖求救的大力撲騰起來,霍執抓住她亂動的雙手,繼續將她按入了水中,“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