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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段時間情況如何?”
“華妃娘娘有心,”嘆口氣“您也看到了,就算陛下遍請名醫,湯藥多於食膳也依舊還是老樣子。”陛下最近嘆氣比以前多的多,再這麼下去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可憐太子好好一個人,就這麼,就這麼——誰不是說天意弄人啊!要是當初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只不定現在殿下已經立妃生子,誕下皇長孫了,也是這大天朝有劫數,先是旱災洪水,後是陛下太子,諸天神佛保佑莫再出什麼傷國傷民的大事了,這黎民哪裡承受的起啊!
“是嗎?”華妃沉吟
“可不是,陛下頭上黑髮都白了一根,可把老奴嚇壞了。”陛下年未過壯年,竟然生出白髮,傳出去可要動搖國本的,只不定朝裡朝下又是一通騷亂。
現在太子已瘋,三皇子軟禁,八皇子葬母,陛下要再有個什麼,實在是不能想像。
好在現在有李大人陽大人在朝中辦,勞事多能,也省了陛下不少煩心事,這才有精力照顧太子。
“本宮聽說這幾日陛下都宿在冷宮之中——”
“確是如此,算起來已經有五日了。”
“冷宮歷來是陰穢之地,陛下和太子宿在那裡日久只怕傷了元氣。”
“可不是,可太子執意不願離開冷宮,陛下對太子又是百依百順,不忍拂逆,禮部的欽天監也已經上過摺子了,可也不見陛下理會,咱家也是擔憂不已。”皇帝歷來居域中之大,應立於正中,以震四方,冷宮位屬偏角,屬於歷代有罪宮妃懲戒之地,陛下貴為天子,太子身為儲君,實在不應留於冷宮之中。
“本宮倒有個法子。”
“娘娘快說。”
“本宮早聽說華南山裡有一道人頗通天數,不如將他請來,開壇作法,去了那邪氣,只不定太子殿下的病就這麼好了呢。”
“這道是個法子,奴才這就請示了陛下,著下部衙門去辦。”
“不可,此舉只怕怠慢了那仙人,不如這樣吧,本宮親自去一趟。”
“這——”後宮嬪妃如何能離開宮廷?
“本宮雖受封為妃,但到底也是男子之身,再者祭谷之事歷來都可由后妃代勞,這次本宮為皇上為太子出宮,想來朝中也不敢有所議論。”
“娘娘此心實在難得,想來陛下心裡也是明白的。”
“只要能為陛下做些什麼,中夜也就知足了。”
“娘娘大義,奴才替天下百姓謝娘娘了。”多德說著就拜了下去,華妃趕忙扶起,他知道今日的事傳出去對他百利而無一害,更者,華妃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太子絕對不能再在太子位上。
“多公公瞧這宮裡哪個皇子生的好?”
“娘娘說笑了,皇子們都是天賜的星辰,哪有生的不好的。”
“那是”華妃不住點頭,笑著走開。
多德看著華妃離去的背影,早就聽說華妃有意過繼一位皇子到膝下,看來陛下剛才準是應了,只不知會是哪位皇子——
到時候華妃在後宮之中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
甩甩手中拂塵,彈彈衣物,回身,還是回去侯著,看陛下和太子有什麼吩咐吧。
多德轉身,一張臉霎時皺的像個苦瓜似的,太子,太子,您老人家就安生安生吧,奴才命薄,禁不起折騰,也禁不起下嚇,想起這段時間忽上忽下的小心肝兒,臉上頓時又苦了三分。
夾了一塊粉藕鑲絲送入重華口中,仲駱都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欄杆外的山茶沐浴在陽光之下,此時的亭閣
之中卻只有他們兩人,燦爛的陽光映在金縷的薄紗之上,顯的是如此的愜意。
華冠的少年笑的燦爛,抱著自己的情人充分享受著難得的午後甜蜜。那嚼口中的不是食物,是絲絲縷縷捆綁而成的柔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縱使碎成塵土,斷成塊礫,也斬不斷此間的愛愛恨恨。
如河堤上饒著蘆葦飛旋的燕子,如花叢間沾香而過的馬蹄,就是逝去了,也依舊殘存著那麼一縷餘香。
甜是在心裡,情也在喉中,但這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讓兩人面上帶上歡笑,讓兩人心裡留下回憶,一個瘋瘋傻傻一個聰明絕世,一個本就糊塗,一個懂得糊塗,那麼還有什麼比的了此刻的難得糊塗呢?
放任自己沉醉,放任自己所尋找到的理由,所有的一切合理了,不管那是因為愧疚還是憐惜,其實心底裡最為渴求的永遠是最為無法磨滅的,字裡行間,言語之中,舉止行動都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