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皇子中被比下去的,所以對一般人來說,重華怎麼著也是風度翩翩。
“當時,天京被鎖,我父子得到訊息的時候大勢已去,可惜太子太子已然被李家所害,將軍也是死於非命——”言罷老淚縱橫,卻比剛才大聲嚎啕多了那麼幾分真意,重華心下也是惻然,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詳細聽人說當年的經過,與市井流言自然不同,但卻和自己的猜測相差無幾。
父皇的手段從來就沒有弱過,可笑這些人還只道是三皇弟與魏妃的陰謀,皇帝永遠是對的,只是被奸臣矇蔽 了眼睛冤死了太子,期盼著所謂的平反。
豈不知,功高震主四個字啊!青家外戚勢力過大早已威脅皇權,父皇怎麼可能不剷除。
“你們又怎麼確定我就是陽浦?”重華問出口,就算他們把那玉玦給了陽石,但並不見得陽石就給了陽浦啊!更何況這玉玦只不定被誰拿了去,或撿到呢,重華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也是聽了那父子說他才勉強想起來,那半塊玉玦是陽石獻上來的,記得當時還不止一塊,好似說過是各家的信物叫他收好,他也確實收好了,就是落下那麼兩三塊,這、這也不能怨他,誰讓陽石來的不是時候,那時小朝都快下了,哪有時間陪他羅嗦,想是不小心擱哪了被侍女收了去,後來又吊到雲生獸脖子上,再後來就是這茬子麻煩了。
造化弄人,莫非真是天意?
只道斷了,斷了,沒想到身邊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東西。
孫勝白一聲苦笑,摸去眼角淚痕,笑道“將軍一家被滿門抄斬,監斬的時候我去看了,只有通緝你的榜文現在還掛的到處都是,哪有認錯的道理。”他父子又怎是糊塗人,不是有那麼幾成肯定,怎可能貿然將自身弱點暴於外人,拿全族性命開玩笑。
重華無語,孫家父子認定陽石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交給別人,但——交給他——重華嘴角抽搐,丟了都不知道怎麼丟的。
“以前也聽說將軍曾經將東西分交給信賴之人保管,以防萬一,現在既然在你身上找到,看來是真的了。”
孫郡守抹掉老淚看著重華“太子死的冤枉,將軍死的冤枉,丞相死的冤枉,此仇怎可不報。” 說的激動“怎奈三皇子勢力如日中天,李儒李倫等更是身居要位,大權在握,如今之計只有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有朝一日能為太子平反冤屈,也對的起將軍對的起青將軍了。”
“父親說的是,只要剷除那些小人,陛下一定會了解太子的冤屈,為太子雪冤的。”
重華看著同仇敵愾對李家咬牙切齒的孫家父子,嘆口氣,父皇要是真被人矇蔽就好了,他也不至於把腸子斷的跟線頭似的了。
“陽公子,如今時勢實在不利,老夫冒昧將公子認為大子堯白,還望公子見諒。”
“孫郡守也是為我著想。”你認都認了,我還能說什麼?重華在心裡嘀咕。
“那麼這以後還請公子委屈喚老夫一聲父親。”
“這是自然,父親。”沒想到他還有叫別人父親的時候,不過說起來眼前這個父親可比父皇像父親多了,至少不會把兒子的魂勾了去。
“我兒不必拘禮。”孫郡守捻鬚而笑,重華知道以後自己孫堯白的身份就這麼定下來了。
只聽孫父又說道“再幾日就是士舉之期,堯兒和勝兒一起上京吧,為父已經安排好了,首魁非你二人莫屬,一旦入朝,於我大利。”
車輪的聲音咯吱作響,重華只感覺當頭一個霹靂,進京趕考?
拈著手中的半塊玉玦哭笑不得,這還真是要他的命啊!要不現在收拾收拾包袱走人怎麼樣?他可對所謂的平反沒什麼興趣,人都死了,平了反也活不過來不是。
“我兒且將這玉玦收好,萬萬不可丟失。”孫郡守看來大約五十年歲上下,但依照仙族的外貌和年齡來看只怕出處就大了,對於仙族人來說面貌是最不能評定年齡的東西,這麼說吧,只要成年以後,仙族血統越是純正的人外貌越是年輕不顯老態,壽命也就越長,比如陽石還有公孫賀等人,從他們的外貌根本就看不出來那幾甲子的年紀,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孫郡守應當和陽石差不多年紀甚至還小上一些才是,但終究已經是過百歲的人了,壽命自然不能和陽石相比,大概再過個幾十年也就到頭了。
孫家應當算是仙族貴族中較為中上的了。
再看其子孫勝白,面目俊朗,人中龍鳳,外表不過二十六七歲,但他身為孫家長子有個五十來歲也當不為過,可笑現在自己倒成了他的大哥,就不知道這兩父子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