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向墓地的路上,英格表現得非常的鎮靜,她眼中噙著淚水,呆呆地注視著向前移動的兒子的遺體。她囑咐她的16歲的弟弟弗裡茨,待會他得自己把這些花圈拿到墓地。通向安全庇護所的路只有一條,斯塔申斯基和英格藉著花圈作屏障,倆人來到花園盡頭一所房子的後面,沿著。旁邊的柵欄小心地貼著地面前進,以避開克格勃的視線。穿過一片灌木林,他們到達了安全庇護所。按照事前約定,弗裡茨給他們提來了行李——一個輕便手提包。在確知無人看到的情況下,他們隨即向北郊法爾肯澤進發,在那裡他們僱了一輛出租汽車。在東柏林,他們在舍恩豪塞——阿里車站上了一列電氣火車。兩個小時後他們便到達了西柏林的蓋桑德布蘭嫩車站。他們終於逃出了虎口,來到了西方。
對於斯塔申斯基和英格究竟是如何逃往西柏林的:人們疑團累累。他們走後幾小時,為什麼要先去東柏林的法爾肯澤,而不直接坐計程車去西柏林?為什麼這段時間克格勃竟沒有發現他們失蹤,或者發現了卻沒有去搜尋?他們是否很早就得到美國或其他什麼情報機關的幫助?等等,問題令人費解。但有一點卻非常清楚,那就是,斯塔申斯基這位克格勃的殺手,他所殺害的斯捷藩。班德拉,對許多烏克蘭民族主義者而言,不論是烏克蘭地區內的還是西德和其他地方流亡者,都是一個嚴重的打擊。在許多烏克蘭人看來,班德拉是一位民族英雄,他就是他們的領袖。
1962年10月19日,西德司法當局以間諜罪和殺人罪判處斯塔申斯基監禁8年。法庭庭長還同時指出:〃本庭所宣佈之判決,非意在毀滅被告,實為助其贖回罪過。〃。1968年新年前夕,斯塔申斯基提前4年被釋放。為了防止克格勃加害於斯塔申斯基,他被美國用一架軍用飛機秘密帶出德國,定居在美國。
至於英格,則早已改名換姓,去西德斯圖加特一家理髮館工作。為了徹底掩蓋真相,她於1964年6月23日宣佈同博格丹。斯塔申斯基離婚。而現在,她又悄悄地消失了
諜報大師
——科恩
摩薩德是以色列中央情報和特殊使命局的別稱,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情報機構之一。 它以其卓有效的工作、雄心勃勃地膽略令人敬畏。
伊利。科恩是摩薩德優秀諜報人員的傑出代表,被其主子稱為無可匹敵的情報專家,享有〃西方佐樂格〃的美譽。他以歸來的阿拉伯大亨的身份隻身潛入敘利亞,廣泛結識軍政要員,出入於政府首腦機關,竊取了大量絕密的政治、軍事情報。敘利亞反間諜機關在〃蘇聯技術專家〃的協助下當場把他抓獲,1965年5月被當眾絞死。
4。1 最後的一夜
1965年5月19日凌晨3時半,在敘利亞首都大馬士革的烈士廣場,公開絞死了一個名叫伊利。科恩的以色列間諜。大馬士革電臺在午夜前,才第一次廣播了要將這名間諜處以極刑的訊息。
時近午夜,監獄看守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響,監禁伊利。科恩的房門被開啟,科恩從睡夢中突然驚醒。他驚恐地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但仍睡意朦朧。在徹夜不熄的微弱燈光下,他看見兩個敘利亞士兵的身影,心中揣測道:難道又要去經受一場酷刑當他完全清醒過來後,他才注意到那個審問過他的特別軍事法庭庭長戴利上校和那位大約80歲的猶太法學博士安達博站在兩個士兵中間。他們的意外光臨使他預感到自己的某種厄運,但他已沒什麼時間考慮了。
上校權重勢赫,高傲自大,說起話來尖聲尖氣。他命令科恩穿衣、立正。
這是1965年5月18日的午夜,科恩在馬紮監獄警衛森嚴的單人牢房裡正站著,靜聽戴利上校宣佈決定他命運的判決詞:〃今晚你將被處以絞刑。〃
上校講完,就向後退了一步給博士讓路。這位弓著背的白鬍須老人懷著悲痛的心情,用顫抖的聲音念著希伯來文的祈禱文:〃慈悲的真主,請寬恕你的有罪的僕人罷〃科恩跟著博士小聲地祈禱著。老人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淚水不斷地流過面頰滴在地上。當老人不能自持而把一些祈禱文唸錯的時候,科恩輕聲有禮貌地給他糾正。
科恩在4名用衝鋒槍武裝起來的敘利亞士兵的監管下與老人坐在一輛大篷車裡出了監獄大門。這時已近凌晨兩點,夜裡的空氣清涼、溼潤。卡車穿越沉睡的城市,科恩看不見車子開往何處,但他知道自己將要被帶到幾百年前建成的大馬上革絞刑臺。
這是被判處絞刑的罪犯最後停步的地方。
〃囚車在烈士廣場一角的警察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