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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部分

本能。給地方提供救治對於工農革命軍的部隊也是家常便飯,稍微商量了一下,軍醫們開始對新軍抬過來的傷兵進行了救治。包紮,甚至簡單的探傷、取子彈,縫合傷口,軍醫們手法極為純熟。新軍傷員們知道自家事,新軍缺乏軍醫,幾天前受傷的傷兵們尚且沒有能夠得到救治。現在雖然是人民黨的軍醫進行治療,大家早已經痛的要死,再痛也不可能慘到哪裡去,竟然沒有一個人反抗治療的。

新軍攝於人民黨的威名,又見這些人手法純熟,救治的時候也讓新軍官兵幫忙。至於使用的治療手段和治療內容也完全在理解的範圍內。大家原本還有些擔心人民黨的軍醫會玩陰的,後來心理上竟然隱隱的變成了一種信賴。

等雙方各收攏完死者與傷者,太陽也偏西了。王有宏也沒想到人民黨的軍醫居然肯給新軍治療,即便是人民黨在收買人心,王有宏也知道對此事絕對不能深究。見部隊大戰之後完全沒有戰意,他也命令部隊稍稍後退紮營。

雙方在預設的分割線內收攏完一下武器,這一天的戰鬥終於徹底落下帷幕來。

這幾天人民黨的軍醫全力治療傷者,輕傷號得到了包紮,重傷號進行了手術。除了完全無法移動的傷員之外,陶成章專門派人護送無法繼續戰鬥的光復會成員返回杭州。軍醫院裡頭傷員剩的不多。今天這一場惡戰,傷員數量直線上升。雖然要派部隊把守要地,巡邏,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全力放在救治傷員工作中的工農革命軍實在是無力派出太多人。

光復會殿後的部隊,加上搶救回來的傷者,總數高達一千多。若是平日,他們定然不可能服從人民黨的指揮。好在徐錫麟重傷昏迷前並沒有失去清明,他把留在這裡的光復會各部首領叫來,讓他們完全服從人民黨的指揮。鬼門關前頭轉了一圈的光復會上下都知道齊心協力的必要性,沒有任何一人反對。光復會剩下來兩百多沒傷或者輕傷的部隊被分成十人一組的小隊,每隊派遣兩名人民黨同志帶領。人民黨派出了同樣數量的部隊,整個混編集團穩定住了陣地。

人民黨的軍醫營裡頭封閉的嚴嚴實實的手術室徹夜明亮,行動式手搖發電機被整晚搖動。加上鉛酸蓄電瓶的電力供應,人民黨用電燈和大鏡子勉強制成的微影手術室內的手術一臺接一臺。

黑島仁也不知道該為人民黨的成就感到自豪,還是該為如此之多的傷者感到揪心。他巡營之後回到指揮部裡頭坐下。精神上的亢奮與身體上的疲憊同時侵襲著這個日本革命青年的身心。或許在這種心力交瘁的時候,人就容易想起過去。黑島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祖國日本,兩年前,對日本國內政治徹底絕望的黑島仁為了追求革命道路毅然前往中國,投奔陳天華極力推崇的人民黨。

兩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黑島仁驚愕的發現,自己每次回想起日本來。這個曾經讓自己痛心疾首的祖國,彷彿在離自己越來越遠。與現在每天激烈鮮明的日子相比,過去的生活就像一張逐漸泛黃的照片。黑島仁曾經希望自己帶著全新的革命理念與革命道路回到日本,當他參與到人民黨發動的中國革命中之後,每天所見到的,所經歷的。特別是第一次作為真正“平等的同志”一起創造的事業,越來越俘虜了黑島仁的身心。

黑島仁已經逐漸忘記自己是一個叫做“黑道仁一郎”的日本人,他也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叫“黑島仁”中國人。現在存在的只有一個人民黨黨員黑島仁。一個與其他革命同志一起為人民謀福利創明天的黑島仁。哪怕這些人民是中國人,哪怕救治的物件是人民黨的同志,或者是作為人民黨友軍的光復會,或者是被俘的清軍。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黑島仁所做的一切工作統統都是拯救生命。哪怕是拿起武器進行戰爭,但是黑島仁依舊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殺戮者。這種感覺與當一個日本人或者中國人有著無法形容的不同,作為一名拯救者,一名革命者,有著超乎國家或者陣營的東西。

這種無法言明的東西讓黑島仁又困惑又著迷。

不過局面並沒有讓身為革命者的黑島仁有太多時間面對自己個人的問題,休息了沒有多久,通訊員興奮的帶領著兩名身穿便裝的青年衝進了黑島仁所在的指揮部。看到黑島仁,通訊員立刻喊道:“黑政委,支援部隊的同志到了!”

人民黨是絕對不可能把任何一支部隊扔在外頭不聞不問的,在醫療隊出發前,根據地就組織了一個營的接應部隊。幾天前的戰鬥中,黑島仁與其他指揮員一致認為,光復會無法取勝。接應部隊就開始向戰場靠近。但是黑島仁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與接應部隊聯絡上。

“部隊離這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