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臨時休會一下麼?”為首的英國外交人員說道。
“ok。”陳克答道。這粗鄙的英文讓諸國外交人員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陳主席,這些人會怎麼想?”蒲觀水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麼想?很簡單啊,他們希望我們聽話,我們不聽話,他們就要打過來。”陳克回答的非常清楚。
蒲觀水被陳克的話嚇了一跳,人民黨現在是外重內輕的局面。所有能打的部隊基本都在外線,根據地內只有一個正在訓練的106師,對付袁世凱可能還行,如果是洋鬼子們從長江打過來,袁世凱一旦翻臉,根據地還真的頂不住。心裡頭怯了,說的話自然也怯了,“到現在為止,我們和外國人也沒什麼衝突。”蒲觀水忍不住冒出一句。
陳克倒沒有批評蒲觀水,黨等到和外國勢力進行充分接觸與衝突都是很晚的事情了,現在正是帝國zhu義氣焰熏天的日子,雖然並不認為現階段會與外國人兵戎相見,但是陳克心裡頭也是有些緊張的。看著同志們焦急的神色,陳克還是講道:“這個衝突並不是咱們兩邊你死我活的打一仗。英國人要主導長江流域的局面,也就是說,他們認為這些地區的局面要符合英國人的利益。咱們人民黨在這裡出現之後,很大一部分地區脫離了英國人的掌控,他們自然是不高興了。他們詢問條約的事情,就是看看咱們願意不願意遵守英國人給這帶定下的規矩。”
嚴復、蒲觀水、齊會深,都是比較瞭解外國的,若是柴慶國現在在這裡,只怕立刻就怒髮衝冠,要和英國人決一死戰。但是他們三位卻不會。
“那陳主席到底有什麼打算?”齊會深問道。
“打算很簡單,他們想訛詐咱們,那是門都沒有。但是,正常的做生意,我們歡迎。他們裝橫打上來咱們就和他們打!這布林戰爭才幾年啊?英國人要真的是好了瘡疤忘了痛,咱們就再給他們來一次。”說到最後,陳克語氣裡頭已經是有點殺氣騰騰了。
“可是咱們的部隊現在都在外線。”蒲觀水終於說出了擔心的地方。
對這個問題,陳克冷笑一聲,“外線?這次來的為什麼是武漢領事團?為什麼不是上海的領事團,或者是北京使館團?因為現在咱們的部隊就在武漢,而且咱們的部隊本身就佔據著極大的優勢。這幫人被嚇住了,這才跑來的。你真以為他們是興沖沖的跑來要挾咱們麼?”
轉換一下角度,所有的擔心立刻就變化了。蒲觀水眼睛裡頭登時亮了起來。
陳克說話間,思路也轉過了這個彎,他的神色也終於平緩下來,“所以他們才要質問我們要不要遵守滿清和他們簽署的條約,這幫人根本就沒有談判授權,也沒資格和咱們簽署什麼法律方面的檔案。他們就算是簽了,其法律效力也微乎其微。咱們根本不用怕。”
確定了自己的底線之後,人民黨的同志們很快商量出結果。談判再次召開,不管對面的那些人怎麼威逼利誘,人民黨態度始終如一。既然人民黨沒有參與那些談判,那些協議對人民黨沒有約束力。人民黨只能以保護正常生活工作為底線來達成協議,想在政治經濟上籤署協議,人民黨只和英、法、德、俄的大使館負責人談判。陳克還用了一個讓嚴復很難翻譯的詞彙,“法律主體不明”來對付這些外交人員。
經過幾次拉鋸戰以及中場休息,這幫外交人員才算是死了嚇唬住陳克的心思。他們又提出參觀一下根據地。陳克告訴他們,現在這裡是戰區,實施的是軍事管理體制。在戰爭告一段落之前,陳克無法提供這方面的幫助。
在最後階段,這些外交人員總算是談及了一件務實的事。人民黨對外國軍艦進入人民黨控制的港口有什麼看法。“我前面說過,我們認為維持現狀對各方都是有好處的。在沒有發生敵對局面發生的情況下,我們認為有必要維持現狀。”
這話裡頭的含義就很豐富了,洋鬼子外交人員交換著眼神,他們最低的外交目的已經達成。這些人隨即就起身向陳克表示祝賀,讚揚陳克的態度是務實的,是有建設性的。
陳克作為主人,則以“我們雙方經過坦率交談,充分交換了意見,增進了雙方的瞭解,會談是有益的。”作為收場。
在食堂裡頭給與會者每個人打了飯,又上了幾道根據地再尋常不過的菜。都是農村口味,油大味重,很是香濃。每人給上一瓶根據地準備對外銷售的酒精調配普通燒酒的“二道釀”,雖然也沒有什麼樂隊,倒是俄國毛子一嘗這酒立刻讚不絕口,左一瓶右一瓶的灌起來。英國德國外交人員對農家菜極為讚美。法國人嘴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