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這麼想。陳克微微沉思了一陣,給出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你也不用太往心裡頭去。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何足道自己觀察著陳克的神色,他沒有看到憤怒或者不滿,陳克依然是往常的那種堅定與沉著。而且這話本來也有些過於突兀,何足道覺得或許是真的想多了,於是也沒有再問下去。
和以往一樣,陳克已經預先想到了會發生的事情。回想起陳克那種鎮定自若的神色,何足道立刻覺得有了信心。既然陳克都不認為這種事情是多大的問題,何足道覺得放心多了。終於平復了心情,何足道轉過頭,沙漏的上半部裡面還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細沙沒有漏完。
其他的各級政委們看到方才還有些激動的何政委現在神定氣閒,然後就聽何足道說道:“大家再去把這些同志要求離開的理由問清楚。然後告訴他們,三天後組織上給他們通知。”
“何政委,真的要讓他們走不成?”
“如果他們走了,可能不少人都會要走。”
政委們萬萬沒想到何政委居然是這樣的態度,他們紛紛說道。
何足道揮了揮手,攔住了眾人七嘴八舌的發言:“我不是要批評大家。這件事大家有責任,但是責任不在這些戰士要走。”說完這些,何足道目光親切的掃視了政委們一圈,“同志們,我覺得大家首先要明白這些戰士為什麼要走。”
畫出了這麼一個標準,不少政委們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這麼一大批戰士要走,大家立刻就慌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阻止,大家根本沒想到要把事情給弄個水落石出。
從眾人的臉色中,何足道看出自己說到了點子上,他笑道:“既然人家要走,這就說明這些戰士心不在咱們這裡了。強留著他們,不過是他們不高興,咱們看到他們也不高興。這何必呢?但是,走要走的明明白白。人可以走,但是咱們總得明白這是為啥。大夥就回去問清楚,為什麼戰士要走。是他們自己要走,還是有別人的壓力。這些戰士畢竟和咱們相處了這麼久,讓他們說實話總是可以的吧。”
看到政委們紛紛點頭,臉上露出了有了目標的那種堅定表情。何足道連忙跟了一句,“一定要講方法,讓大家說實話,可不是逼著大家說話。你逼著人說話,人家又不想說。那肯定要說些瞎話出來。對待同志,要想春天一樣的溫暖,你首先要考慮一下這些戰士的苦衷。別光想著咱們自己多麼為難”
針對這個問題,何足道又開了一個小會,總算是平息了大家焦慮不滿的情緒。看著眾位政委們總算是恢復了平靜,何足道這才宣佈散會。
看著眾人的背影,何足道忍不住想,冬天馬上就要來了,這些想離開的戰士真的認為,脫離了組織就能順利熬過這個冬天麼?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這些人真的想不通?何足道感覺十分不解。
正在考慮這件事,卻見華雄茂滿臉怒容的走了進來,何足道笑道:“正嵐,你不是為了一團有戰士要求回家來找我的吧?”
聽到這話華雄茂一驚,他盯著何足道不解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何足道指了指辦公室裡頭那堆空凳子,“坐。咱們先別說這個,我來給你說說我的想法。”
“文青,醒醒!”有人邊說邊在陳克肩頭輕輕晃了幾下。這種坐著睡著需要的微妙穩定狀態頃刻就被破壞了。陳克的下巴從手背上頃刻滑落,腦袋猛地向下一頓,頃刻就醒了過來。抬起頭睡眼惺忪的一看,屋子裡面已經有了不少人,還有人正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晃醒陳克的是尚遠,他帶著一幅理所應當的神色去拉自己的凳子,根本沒有其他同志那種照顧陳克休息的打算。而齊會深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他用一種不好意思的神色對其他同志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昨天拉著文青說的太晚,耽誤了文青休息。”
陳克捂著嘴,把又翻上來的哈欠咽回肚子裡頭。眼看著幾個主要的幹部都已經到了,陳克說道:“這次來了好多新同志,來自五湖四海,南北都有。有些同志大家以前認識,有些同志大家完全不認識。這麼多同志來到鳳臺縣都是為了革命。對於這些新同志,我們要歡迎。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做好接待工作,要針對這些同志各自的特點,特長,安排好他們的工作。讓有志於革命的同志都能夠發揮出自己的能力來。”
這都是在定調,陳克表明了態度。
“那麼這麼多同志馬上就安排工作麼?”尚遠問道。
“先把他們組織起來,一半時間上課學習,一半時間參加勞動。”陳克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