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得到何種的巨大權力。利用鄉黨那些人試圖撈一把的迫切心情。或者是雙管齊下,即煽動悲情仇恨,又封官許願。結果只是一次一次的失敗。
陳克這次的算計,和陳天華以前的那些陰謀完全不同。華興會的陰謀,好聽點說,就是“富貴險中求”。對陳克的這次規劃,陳天華感覺到,在早已經可以看到最終的破滅結局之後。凡是能夠不被這個打擊徹底打趴下的人,必然會跟著陳克走上革命的道路。
這種感覺並非什麼理論性的總結。和陳克相處這麼久,陳天華感覺陳克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好像能夠看穿未來。無論什麼樣的悲劇結局,如果相信了陳克的解釋,那不過是一個小小挫折。天也不會塌,地也不會陷。只要走上正確的道路,便有無限的未來可以看到。
陳天華對陳克的這種安排很佩服,但是卻有種發自內心的違和感。他仔細的看著陳克,陳克此時正在畫一些草圖。每當工作的時候,陳克都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專注。彷彿即便天崩地裂,陳克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從見到陳克到現在,陳天華見到的陳克始終是在如此做事。陳克從不去妄想,他就是這麼冷靜堅定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瞅著陳克熟悉的神態,陳天華卻覺得陳克是如此的令人不解。這個人是熱情的,也是冷漠的,是善良的,同樣也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殘酷。除了極少數的幾次之外,陳克從沒有表露過自己的情緒。陳天華今年也30歲了,30而立,而且陳天華有過那麼多經歷。單論見識,也算是一時的人物。但是陳天華髮現,自己依然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說個不好聽的,只要別人說的有理,陳天華就會不由自主的受到影響。相比起來,陳克不過二十五歲,但是這個人堅定的令人畏懼。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讓陳克改變自己的主意。任何別人的理論都不能讓陳克改變自己的初衷。
這倒不是陳克能夠一貫正確,有些事情,陳天華覺得陳克做的並不那麼正確。但是陳克也在逐漸改變。如果是最初見面的時候,陳克絕對不會直接了當的提出這樣的“陰謀”。那時候的陳克會更加努力的去試圖說服別人。而不是這樣等著別人走投無路,然後在別人跌倒的時候才伸出自己的手來。陳克在變化,就像一柄劍正在從劍鞘中緩緩抽出來,那展露的光芒依舊柔順似水,不過距離這把劍越近,就越能感覺到那刺人的鋒利。這是一種令人感到危險的昂揚。陳天華並不想去批評,這種隱隱的感覺,倒有真的能夠劈開這黑暗天下的味道。
圖畫的很快,陳克放下筆,看了看手錶,“該去拜見辜鴻銘先生了。收拾一下,出發。”
街頭的人很多,京城開始模仿天津開始建立警察系統之後,街頭不僅僅有巡警,甚至有了交警。唯一讓陳克不習慣的是,交通是模仿了日本,車輛統統是靠左通行。和新中國的右行背道而馳。“等解放了,一定要恢復右行。”陳克暗自想。
一路之上,也見過幾次車輛間的爭執。而在爭執的地點,也有交警在調解矛盾,維持秩序。每個路口還有一些榜文,陳克與陳天華駐足觀看,不外乎是介紹各種新秩序的告示。1904年開始,北京開始休憩新街道,至少從陳克的住處到京師大學堂的路面都是碎石子路。而且全天還有人不斷在路面上灑水,塵土倒也不是那麼飛揚。有人管理,有人維持秩序,市面上看著自然也是頗為太平。民眾們步履輕快,看著並沒有民不聊生的意思。
怪不得那些清粉們會宣稱清末新政的失敗是一場悲劇,如果光看這麼一段路面,或許還能夠提供給清粉們不少“有力佐證”。陳克嘲諷的想到。陳天華同樣在觀察著周圍,看著這路面,還有警察,以及秩序井然的街景,他卻誤解了陳克嘴角的那絲笑意。“文青,只要採取了新政,中國的事情也是能夠辦好的。”
陳克不方便在大街上討論些敏感問題。他只是用充滿了嘲諷的語氣答道:“迴光返照。”
聽了這話,陳天華眉頭微皺,陳克這麼毒辣的評價在陳天華聽來,卻有些過分了。這樣的景象,若說是迴光返照,未免過於刻薄。但是此時大談這些,的確不合適。陳天華決定在安全的時候再討論這個問題。
京師大學堂的門房三十多歲,是個高瘦漢子。聽了陳克要求見辜鴻銘的請求,他用懷疑的神色看著這兩個短髮青年。
“是嚴復先生從上海派我們來的。”
聽了這話,門房立刻換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陳克把嚴復的信交給門房,讓他把信送去給辜鴻銘先生。等門房一路小跑的往學校裡面去了。見左右無人,陳克笑道:“星臺,你當年還為這所學校打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