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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開拳頭的意思,這種刺痛感反倒讓他焦急的心情得到些舒緩,反倒能夠專心思考問題了。

見到陳克之後到底該說什麼呢?這是柴慶國當前最為難的一件事。告訴陳克興修水利太累,戰士們都吃不消?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柴慶國就把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各個部隊都情緒激動,不過一團好歹也是老部隊,同志們不管嘴裡面怎麼嘟囔,下達的命令依舊能夠執行。如果直接說自己承擔不了工作,這擺明了是說柴慶國自己不能幹。這個副團長是別想幹了。

告訴陳克部隊情緒很大,倒也是個藉口。可柴慶國很清楚,這方面的工作是旅政治部負責的,他作為軍事幹部,插手旅政治部的工作,明顯不合適。保險團講的就是“責任分明”,連一個小小的工程科科長都依靠工作職責對柴慶國發號施令,在部隊中政治部的地位高於軍事幹部。陳克無數次的強調過,保險團是黨領軍,政治部決定軍隊的行動方向。自己若是把政治部該管的事情給管了,肯定得不到任何支援。

連著兩個念頭都被自己否定,柴慶國不僅沒有絲毫的氣餒,相反,另外一種更加接近本來想法的念頭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出來。柴慶國很清楚,他最難以接受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官兵一體”的紀律。

在加入保險團之前,柴慶國認為自己頂多就是給陳克打打仗,打仗雖然為危險,不過柴慶國也是曾經出生入死的人,這點子事情反倒嚇不住他。可自從加入了保險團之後,他感覺無比難受。陳克構架出來的人民黨與保險團的體制完全束縛了柴慶國的手腳。身為幹部,身為軍官,要承擔的更多,得到的僅僅是與普通士兵一樣的物質待遇。

不僅如此,士兵委員會從下面起來和柴慶國作對,政治部門從上面直接壓制柴慶國。這與當年騎著好馬,領著成千上萬的兄弟們往來縱橫的日子,根本不是一回事麼。陳克自稱要革命,結果陳克竟然在召集官員和地主們開會,身為黨員和高階軍事幹部,黨內的很多動向都要開會通知的。柴慶國知道要組建“人民代表大會”,也就是說,未來還有更多的人要在組織體系中凌駕於柴慶國之上。這才是柴慶國最不能接受的。

“老子來這裡就是要坐交椅的,我不是來給你當苦力的。”柴慶國終於在心裡面找到了自己要說的話。

手掌心的大泡火辣辣的刺痛,這反而給了柴慶國很多勇氣。“老子兵也帶了,活也幹了,手上也有泡了。老子對得起大家了。老子不幹了。”柴慶國最裡面嘟嘟囔囔的說道。

現在河北馬上就要進入秋高氣爽的日子,自家兄弟們拉起馬隊,縱橫在河北與山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才是柴慶國真心希望的日子。半年多前,聽陳克介紹根據地建設的時候,柴慶國曾經一度很是著迷,那時候陳克描述出的那種井井有條,制度森嚴的藍圖。柴慶國對於自己能夠掌握那種程度的力量而沉迷。當自己親歷親為的實踐,柴慶國才知道這太難了,而這種艱難絕對不是他所希望的。

“就這麼直說吧,我不想這麼幹下去了。”柴慶國下定了決心。想到這裡,他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再看周圍的幹部戰士們正奮力工作著,柴慶國再也沒有剛開始那種焦慮的心情,戰士們的表現反倒能看進去了。

到了縣城,只見街面上冷冷清清。在大規模的開始搶種之前,幾萬人擠在縣城裡面,雖然不用勞動的百姓都被封鎖在“百姓之家”,可接上總是有那麼多需要幹活的人。現在人都被抽調走了,縣城突然就有些空無一人的感覺,如此反差讓柴慶國覺得有些不習慣。店鋪零零落落的開了幾家,只是沒有生意。店主們坐在門口無精打采的看著往來的人。瞅見柴慶國走過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保險團雖然沒有正式軍裝,但是軍人昂首挺胸大步行走的姿態已經證明了柴慶國的身份。店裡面那些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人都停止了交談,看過來的視線當中飽含著敬畏,這讓柴慶國覺心中又生出一種自豪感。

保險團的軍營大門緊閉,門口崗哨們整齊的列隊。不知怎麼的,這讓柴慶國回想起去年冬天與陳克一起去北洋小站營地拜訪袁世凱那時候的事情。那時候陳克嘲笑北洋的門衛們形同虛設。而當自己走近營地大門的時候,士兵雖然認識自己,但是警戒的姿態根本沒有解除。

柴慶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衛兵禮貌的舉手敬禮,然後說道:“柴團長,你好。”

因為很想當上二團團長,柴慶國對於自己的這個“副”字其實很在意,聽衛兵這麼稱呼,他心情就更好了。本想對衛兵笑著說點什麼,他又想起軍規,就舉手回禮。正想進去,就聽到衛兵稍有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