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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堆放著掘出的雜物,石頭,樹枝,還有些隨水漂流過來的災民房子與傢俱殘存的雜物殘骸。也看不出那些到底雜物原先是什麼,總之一堆堆分不清楚內容的玩意就在那裡。

開始幹活了就好。陳克至少對這些很欣慰。

在水災後期,保險團就開始準備搶種的工作,災後自然不可能正常種植,保險團只培育了三種作物,水稻,紅薯,土豆。鳳臺縣位於淮南平原邊緣,淮河北岸,氣候溫和,是一季麥一季稻的良產地。現在麥子肯定是沒洗了,只能種植晚稻。紅薯和土豆產量大,對土地要求不高,素來是救災的首先作物。至於口味麼,救災期間完全不是在乎這種問題的時間。1906年不是新中國,不可能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滿清的救災完全是杯水車薪,鳳臺縣必須靠自己來拯救自己。

縣城的地勢較高,再往前走到地勢較低的地方,救災的工作就更加明顯,一隊隊的戰士們在各級指揮官的帶領下正在挖掘排澇的溝渠。只是一晚上,溝渠中就滲出了不少水。戰士們跳進水中

陳克在河南的大平原上長大,他看到過的土地都是整片整片非常平整的土地。小時候坐著汽車去處旅行的時候,看著幾個小時毫無變化的土地,陳克都會昏昏欲睡。很多年後陳克與農大上學的同學偶爾說起以前的事情,農大的同學告訴陳克,這樣的模式非常方便灌溉與排澇。陳克見過的這種大平原的土地,其實都是有著微微的傾斜,這樣修建的目的很簡單,利於水透過地面的傾斜自然灌溉和排水。旱天,就把水透過提灌站提到高處,然後順著水路來灌溉。下雨天,多餘的水就會順著傾斜的地面流淌下去,順著水路進入排水渠。這樣的修建模式需要在農田水利專案中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來進行修建。時代,農村水利工程耗費了巨大的勞動力。很大一批勞動力就是花在這樣的工程上。

而在1906年,大規模的農田水利建設根本沒有影。小農經濟的特點就是自掃門前雪,而且土地被割成七零八落的模樣,這樣的大規模農田建設根本不可能實現。如果不是水災和保險團同時出現,鳳臺縣想搞大規模的農村水利建設,至少得多等半個世紀。

而保險團現在人數只有八千人,也無力建設建國後的那種大規模水利修建。保險團水利科科長吳隆福與陳克討論之後,制定了一個計劃。就是先弄出一片最低窪的地,然後在這裡挖掘出一個大水塘,各處的土地上挖掘排澇溝,在這次搶種當中,讓水暫時流入這個大水塘。更全面的農村水利建設,只有等這次搶種搶收結束後再說。

戰士們都改吃了早飯,但是一個個對於勞動毫無熱情。明顯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模樣。不僅如此,各級指揮指揮官的情緒也高不到哪裡去。勞軍隊伍經過的時候,幹部戰士們看到已經殺好的豬,都是眼睛一亮,然後一個個喜笑顏開的要麼站在那裡看。陳克看到他們的樣子,突然苦笑了一聲。

“旅長,要不要我去說他們幾句。”跟在陳克身後的是後勤科的副科長朱鎮稷,他是湖南人,家裡面開過商鋪,結果得罪了當地小吏,鬧得家破。他只好出來尋找在上海的哥哥,哥哥沒找到,卻流落街頭。去年看到上海仁心學院開工,就自薦來當個賬房。賬房沒當上,卻當了普通的工人。畢竟是受過難的人,知道人情冷暖,朱鎮稷也不覺得曲了自己的材,就認真幹起,因為工作認真得到了提拔。陳克他們到安徽的時候,朱鎮稷堅決要求同來。現在終於幹回“賬房”的本行。遭了難之後,朱鎮稷也成長了很多。聽到陳克這聲苦笑,他就知道陳克在感嘆什麼。

“不用了,這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大家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辛苦的活。現在我們去呵斥大家,有啥用呢?只是讓大家更加不滿罷了。”陳克說道。

朱鎮稷一直很佩服陳克,認為陳克通情達理,是個難得的好上司。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跟著陳克千里迢迢從上海跑到安徽。因為家裡面被小吏迫害過,朱鎮稷對於“革命”自然有著熱情。知道人民黨和保險團要革命,他也不怕,反而是熱心參與。聽了陳克這番話,朱鎮稷只是點點頭,覺得順理成章。若是陳克沒有說出這種話,朱鎮稷只怕會失望也說不定。

“對了,料袋子都配好了吧?”陳克問朱鎮稷。陳克曾經聽同學說過一個故事,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某村搞過一次“憶苦思甜”會。雖說是憶苦思甜,也不可能真的弄些雜草來給大家煮了吃,還是正常的炒青菜。第二天呢,弄得是豬肉。因為那時候吃肉也不普及,村裡面的炊事員沒經驗,結果肉燉得又腥又油,導致了群眾們私下說,吃肉還不如吃青菜好吃。陳克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