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但是機械程度的發展有效的解決了這中間的“勞動力”缺口。陳克對河南的農村有過簡單的調查,儘管河南農村現在從事耕種的多數是婦女和老人,但是有了聯合機械進行播種和收割,家家都有拖拉機和其他機械進行其他的耕種作業。不僅僅是機械的使用,技術的變遷更加明顯,陳克在鄉間看到“漫澆”(就是傳統的往地裡面澆水,用水量大,效率低)的情況都在減少,噴灌的規模是越來越大的。
機械裝置和農業技術的普及,極大地提高了農村的生產效率,減少了對“絕對勞動力人數”的需求。而農村的勞動總量是提高了很多倍的。
不過現在是1906年,雖然陳克深知農業的變化,但是他無法憑空變出這些機械裝置來。更不用說相配套的農業技術,陳克能夠採用的只有頭三十年的模式,那就是被宣傳過無數次的“水利萬人大會戰”“水利是萬人大會戰”。
“那麼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呢?最緊要的是什麼?”尚遠問道。自從見到陳克之後,尚遠就感覺到陳克擁有著自己無法企及的“遠見卓識”。尚遠不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和同時代的其他官僚一樣,尚遠並不認為跟隨“明主”有什麼丟人。跟隨強者,全心全意為建設強大中國而奮鬥,是尚遠這類知識份子官僚們的普遍想法。這些官僚們對於“革命”的敵對情緒說起來很簡單,因為到現在為止,“革命家”當中還沒有一個能讓這些官僚們看上眼的“明主”。遇到陳克,看了陳克的書,聽了陳克講述未來“工業化中國”的藍圖之後,尚遠覺得自己已經遇到了值得為之效忠的“明主”。如果不是這樣的心態,讓三十多歲的尚遠屈居二十多歲的陳克之下,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陳克沒有太多的去考慮尚遠的心理活動,他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的思路,“望山兄,咱們現在必須求助於一個人,就是在安慶的卜觀水。要搞農業就要修建水利設施,這十幾萬畝地,現在水災剛過。排水系統必須要搞,而且以後的灌溉系統也要搞。搞這些就必須有測繪。弄不明白地勢哪裡高,哪裡低,建出來的灌溉系統肯定是一個大玩笑的。我已經派人去安慶,請卜觀水同志儘快帶著相關技術人員來咱們鳳臺縣。而且我們不盡要讓卜觀水同志帶人來,而且我們還要組織自己的測繪隊伍,趕緊選出足夠的人力來學習測繪。這對於行軍打仗也是必須的。”
“咱們自己搞測繪的人從哪裡找來呢?這就得讓那些有些文化根基的人來承擔了。地主們雖然可以選人民代表,但是老傢伙們沒什麼前途,我們得從那些小傢伙們當中選出人來。那些年輕人們可未必喜歡他們老子的生活模式。把他們拉進我們的隊伍,也能夠讓地主們不太敢和咱們作對。好歹他們的孩子跟了我們,一方面讓他們覺得咱們不會對他們下狠手。而且地主也未必肯大義滅親不是。”陳克笑道。
聽了這話,尚遠點點頭。尚遠本質上根本不是什麼“扶危救困”的人。身為地主官僚,人民死了就死了,尚遠連同情都沒有幾分。尚遠忠於的是“人民黨的政府”,而人民黨政府的政策是要救百姓,尚遠才竭盡全力的去救百姓。在尚遠心目中,首先是人民黨的利益,其次才有其他考慮。
兩人進了縣衙,在這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著兩人了。見尚遠和陳克進來,幾個人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縣令大人,您來了。”
尚遠和陳克在上座坐下,然後尚遠讓幾個落座。接著就問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好了沒有。”
第三卷莫道前路無知己第114章
第114章
在屋子裡面等待尚遠的是縣裡面的幾個主要的“吏”。跟準確地說,是三名還沒有被尚遠除掉的“吏”。尚遠自從到了鳳臺縣之後,就開始用人民黨的黨員來接替縣裡面主要的“吏”。首先是“衙役”。滿清時代,衙役本身不僅僅是要承擔各種治安工作,還要承擔很多其他的任務,收稅,徵發民夫。反正算是很萬能的職業。
按照滿清的制度,透過科舉選拔出來的是“官員”,他們充當各地的行政一把手,但是靠官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治理地方,而國家自然不可能去徵召大量的人力充當基層行政人員,所以地方官可以任命“吏”。例如,尚遠本人是舉人,可以出任地方官。不過在尚遠之下的“吏”不是透過科舉產生的,而是要麼本地世襲,要麼“推薦招聘”產生出來的。這些人雖然也沒有“官身”,但是在地方政治體制中擁有很大的發言權,這些“吏”都是地方上出來的。算是地頭蛇。
在陳克構架的格局地政治體制中,自然沒有這種舊式“小吏”的存在空間。陳克準備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