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煽動當地村裡面的人,別說咱們吃他們大戶了,他們已經準備串連吃咱們的大戶了。”
這話一說出來,可以說是舉座皆驚。屋裡面的空氣立刻就凝重起來,除了陳克之外,同志們面面相覷,大家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就成了“肥羊”。柴慶國是今天剛回來的,他雖然不主張全面搞掉地主,不過一聽居然有地主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這怒氣是勃然而發。柴慶國猛地站起來,幾步到了宇文拔都面前怒吼道:“哪個不長眼的敢對爺爺動手?”
“柴慶國同志,你給我坐回到位置上去。開會要有紀律。”陳克立刻喊道。
“人家都要打過來了,你還講什麼紀律。”柴慶國此時已經怒火萬丈,“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咱們辛辛苦苦運來的糧食就事為了救百姓,這幫人居然要來打我們。”
“如果那些得了咱們好處的人是忘恩負義的,宇文拔都同志怎麼得到的訊息?還不是從百姓中得到的訊息麼?那些準備對咱們動手的地主們會給咱們通風報信麼?”陳克笑道。這個訊息雖然是第一次聽到,但是陳克一點都不意外。
聽了陳克的話,柴慶國憤憤地蹬了惴惴不安的宇文拔都一眼,這才氣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不用擔心,水還沒有退完,這幫人現在打不過來。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這些地主們要怎麼樣才能夠煽動百姓們跟著他們來打我們。”陳克覺得宇文拔都實在是一個有趣的傢伙,他根本沒有唆使宇文拔都丟擲這麼一個猛料,其實他有些擔心宇文拔會支援柴慶國那種“漸進論”,沒想到宇文拔做的比陳剋期望的要好上無數倍。
宇文拔都是在昨天得到這個訊息的,他對於是否應該說出來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個訊息還不確定,沒想到今天被陳克一逼著發言,就神差鬼使的說了出來。現在他實在是惴惴不安,聽陳克這麼一提問,宇文拔都乾脆就站起身來準備把知道的全盤說出。他感覺不這麼做的話,實在是不能安心。
看宇文拔都起身,陳克舉起左手,豎起的食指在空中微微點了點,“宇文拔都同志,你先坐下,現在不要你發言。”
“可是陳先生”宇文拔都著急的說。
“不要叫我陳先生,黨內沒有什麼先生。叫我陳克同志。”陳克再次打斷了宇文拔都的發言,“宇文拔都同志,大家都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柴慶國同志也不會這麼著急。你說對不對。不相信你的話,他就會先問你從哪裡聽說的,而不是這麼惱火的站來罵娘麼。”陳克說完之後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倒是沖淡了一點屋裡面的緊張氣氛。
宇文拔都看陳克態度堅定,而且這話的確也安撫了宇文拔都的心情。宇文拔都和普通的“告密者”沒什麼區別,既然說了開頭,剩下的東西也根本在心裡面藏不住。彷彿不說出來自己就不能安心,不能得到大家的信任。既然得到了人民黨首領陳克對自己忠誠的信賴表態,宇文拔都感到一陣輕鬆。他服從了陳克的命令,坐回了凳子上。
“文青,為何不聽聽宇文拔都同志介紹一下情況。”遊緱身為女性黨員,她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看陳克絲毫沒有著急上火的樣子,而其他同志們一個個要麼緊張,要麼憤怒,或者又憤怒又緊張,遊緱乾脆發言了。遊緱本人是極為支援陳克的,加上對陳克的瞭解,所以遊緱認為有必要把會議引導上陳克能把控的方向上去。
“地主武裝都是烏合之眾,我們若是去攻打他們,或許有些麻煩。但是他們拉出人來和我們打,他們不行的。我擔心的不是如何幹掉地主武裝,我擔心的是如果我們把被地主武裝挾裹的人民給大批打死打傷,我們以後還要不要進入農村工作了?所以我們得知道地主們是如何挾裹百姓的。我們要把人民和地主分化開來。”
路輝天舉手要求發言,得到陳克的同意後,路輝天站起身來。他的聲音裡面有著一種困惑和被突如其來的形式變化弄懵的感覺,“陳克同志,百姓們為什麼要打我們?”路輝天對這個問題很不明白。
“大水之後,百姓要吃飯。今年的大雨是從春末夏初開始的。這一下就快兩個月了。春末夏初本來就是青黃不接的日子,去年的存糧馬上就要吃光,今年的新糧食還沒有長成,正是糧食最少的日子。這大水一來,更沒有糧食可以吃。大家總不能等著餓死吧。”陳克解釋道。
聽著路輝天的問題,還有陳克的解答。何足道只覺對以路輝天為代表的一批同志很是失望。這個問題陳克在會議初期分析近期形勢的時候說過一次,而路輝天現在再問這個問題並不是他當時沒有理解,而是在一開始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