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超過三千的戰士前來攻打安慶,只要有新軍做了內應,我能確定必然成功。”
“嚴先生不是說人民黨的部隊已經超過萬人,怎麼只派三千人前來?”柏文蔚對此有些疑惑。不過他內心裡頭反倒不希望人民黨上萬軍隊真的傾巢而出。俗話說形勢比人強,嶽王會在新軍中雖然有不少會員,不過距離全面掌握安慶新軍還差得遠。若是人民黨的部隊真的如同嚴復所說,有絕對打下來安慶的實力。那事後人民黨若是翻臉不認賬,要把所有的物資都給帶走,嶽王會也好,光復會也好,根本不是對手。
“兵在精不在多。三千人已經夠了。”嚴復回答的也非常簡單。
陶成章看嚴復臉色已經好了些,他接著問道:“不知人民黨的部隊何時能來?”
“半個月之內就會到。”
“攻下安慶之後,人民黨對蕪湖有什麼打算?”陶成章問。
陳獨秀和柏文蔚臉色都微微一變,這是要借兵啊。若是人民黨能打下安慶,蕪湖就更不在話下。光復會和嶽王會的計劃裡頭,本來就想在安徽和江浙同時起事。這蕪湖地處安慶和南京之間,能同時據有安慶和蕪湖一帶,對於革命是極有好處的。而且鳳陽府在安慶北邊,北洋新軍若是南下,必然要先對鳳陽府的人民黨動手,有人民黨在北邊頂著,南邊也能輕鬆不少。想到這裡,兩人都盯著嚴復,想看看嚴復到底會怎麼回應。
若是沒到根據地之前,嚴復也會有和這幾位舊式革命家一樣的看法,佔據名城是有著巨大效果的。自從一定程度接受了人民革命的理念之後,嚴復心裡頭對這種態度就很看不上了。鳳臺縣一個小地方,發動了人民之後就能有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以一縣之地就能攻下鳳陽府,陳克提出的“農村包圍城市”已經被證明極為有效。廣大的農村有著佔中國絕大多數的人民,不去佔領農村,只是想著佔據城市。這種戰略眼光在嚴復看來已經是非常落後的。
這次來之前,陳克專門把人民黨黨員組織紀律給嚴復看了,針對紀律中“中國人民黨黨員必須徹底斷絕與企圖反對本黨綱領的黨派和集團斷絕一切聯絡。”陳克已經挑明,與嶽王會和光復會僅僅是合作關係,雙方並非同一路線的政黨組織。不要向他們提供戰略思想上的幫助。嚴復對此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不能接受的。當然嚴復並不知道陳獨秀在“歷史上的地位”,陳克根本沒有提及此人是共產黨的締造者之一。
由於缺乏“歷史人物收集癖”,在陳克看來,1907年的陳獨秀與1921年的陳獨秀根本是兩個同名同姓但是完全不同的人。若不是嚴復向陳克提及,陳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能和黨的締造者打上交道。即便知道了陳獨秀是嶽王會的會長,陳克也沒有絲毫要特別對待的意思。
既然陳克這樣強調,嚴復也不想自作主張。看著陶成章萬分期盼的眼光,嚴復答道:“煥卿這是想借兵啊。沒有問題,我們從安慶撤出的時候要走水路,那不妨就把池州、銅陵、蕪湖一併拿下,都交給你們。不過我話說在頭裡,拿下這麼多地盤,光復會和嶽王會有這麼多兵力能守住麼?我們人民黨的部隊打完就走,絕不停留。若是想讓我們協助你們守城,煥卿卻不要做這等打算。”
聽了這話,陶成章臉上立刻露出了發內心的笑容。他這些年來一直為了革命奔波,組織策劃了不少起義,卻始終沒有成功過。現在居然不用花費多大力氣就能奪取安慶,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即便是聽了嚴復的勸告,陶成章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對他來說,能佔據了安慶這等名城,再有了長江沿岸的池州、銅陵、蕪湖,這麼大一片地盤,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局面。這些年東奔西走,陶成章認識了大批“不得志的豪傑”,只要有了這些地盤,陶成章相信光復會振臂一呼,絕對是八方皆應的局面。到時候革命同志們皆來投奔,根本不用擔心守城的問題。
在這樣談成的基礎上,人民黨、嶽王會、光復會三方的代表達成了初步的協議。人民黨負責實際的軍事行動,嶽王會與光復會提供內應。協議一旦達成,柏文蔚連飯都沒吃,馬上出門去聯絡安慶新軍中的會員。陶成章也同時出門,他已經得到了徐錫麟和秋瑾傳遞的最新訊息,光復會的同志正在前來安徽。又得到了嚴復的保證,陶成章去催促路途上的同志們加緊行動。
留下來的陳獨秀請嚴復一起吃了午飯,嚴復就起身告辭。陳獨秀堅持親自送嚴復到了碼頭。兩人一邊走一遍閒聊,陳獨秀笑道:“嚴先生,你那高足陳文青的書我看過,實在是青出於藍啊。”
嚴復不願意把陳克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