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必須把其他政治勢力在安徽的存在計算進去。對於這點你能明白麼?華雄茂同志。”
華雄茂聽完之後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種小孩子說錯話後才有的羞愧,片刻之後他就恢復了往常那種堅定的態度。“這是我考慮不周,陳主席我說錯了。我沒有要因為個人感情要對徐錫麟特別照顧的意思。這點請相信我。”
陳克很是諒解的點點頭,這才接著說道:“我們打下安慶之後,滿清鐵定要奪回安慶。安慶的貿易會終止,根本別想從那裡得到稅收什麼的錢。如果我們留在安慶,我們要投入很大的兵力用於維持,現階段我們沒有這麼多兵力。有限的兵力和物資用於安慶,遠不如用在擴大根據地上。不過簡單的讓滿清奪回安慶,我們也未免太有些得不償失。所以把安慶交給光復會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軍委委員裡面沒誰有什麼婦人之仁,大家固然不缺乏同情心,不過面對著現實的局面,同志認為讓光復會在安慶頂雷是個不錯的選擇。
蒲觀水問道:“如果光復會不同意接收安慶呢?”
“不管他們是否同意,我們打下安慶之後,把人員物資運走,然後就按計劃撤退。現在佔據安慶不過是背上了一個包袱。這個包袱誰願意要,誰就去要好了。反正我不認為咱們現在需要安慶。”陳克果斷的做了回答,“也許有人會說,佔據了安慶之後,振臂一呼,四方皆應。不過軍委的同志們都是有過這麼多實際工作經驗。佔據了安慶,到底有多少安徽百姓能知道這個訊息呢?有多少百姓會相應我們的號召?就算有人相應,相應這個號召會是誰?再說個更現實的,咱們駐留安慶一天,能得到多少糧食錢財?有這力氣,在農村搞根據地,我們又能擴大多少根據地?能救下多少百姓的性命?這個帳我覺得大家都能算清楚。”
聽了這話,同志們中傳出了一陣鬨笑,不過這笑聲裡頭一點都不單純。陳克聽得出,大家還是頗為遺憾的。畢竟安慶是安徽的省府,佔據了安慶就意味著有著足夠的號召力。未必不會在全國引發連鎖反應。
陳克站起身來,走到會議室的地圖板前面,他先敲了敲鳳臺縣的位置,又敲了敲安慶的位置,“同志們,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爭取到了百姓的支援,那麼我們就有了無窮盡的人力。考慮一下我們的運輸線,安慶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座我們承擔不了的城市。革命就是讓大家過上更好的日子,這賠本的買賣我們不能做啊。”
“我堅決支援陳克主席的意見。”章瑜立刻發言。他身為水上支隊的指揮官,深知運輸線的問題。從鳳臺縣到安慶府,運輸線兩岸的敵人都沒有肅清,如果要保證運輸的暢通,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更別說現在是災年,安慶府也沒什麼糧食。
有章瑜帶頭,其他同志們也表示了同意。於是基本的戰略構架得到了透過,人民黨的武裝力量以攻克安慶,俘獲消滅滿清在安徽的官員為作戰目的。接著討論的就是更詳細的作戰計劃。
莫道前路無知己新開始(十六)
軍事會議暫時休息的時候,陳克走到華雄茂身邊,他問道:“一起去趟廁所?”
華雄茂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正好,我快憋死了。”'搜尋最新更新盡在。'
兩個老戰友肩並肩出去了,屋裡留下一堆面帶各種表情的同志。大家心知肚明,陳克只怕是要和華雄茂談談方才的事情。大多數同志都是年輕人,連章瑜這種算是頗有城府的都沒忍住,他開口問道:“何政委,徐錫麟和秋瑾是陳主席的老朋友?”
參加軍委會議的不僅僅有軍隊的幹部,齊會深、尚遠、陳天華,這幾個文職幹部也同樣列席了會議。何足道稍微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章瑜,就把目光投降了齊會深。齊會深也覺得挺為難的,這種事情按理說是私事,不該在背後說長道短的。但是這事情和公事偏偏關係密切,齊會深稍微盤算了一下,人民黨裡頭知道這件事的人其實不少,就算是自己不說,別人也能打探出訊息來。現在若是不向大家說透,反倒顯得遮遮掩掩,有什麼貓膩一樣。想到這裡,齊會深乾脆把大概情況介紹了一番。
大家都知道陳克是在上海聚集起第一批老黨員的,得知是徐錫麟與秋瑾帶著陳克去了上海,華雄茂又是這兩人的親戚。原先不知道情況的同志才明白華雄茂怎麼會說出那種話。
“的確是左右為難。”柴慶國笑道。說完之後柴慶國忍不住看了看尚遠。前一陣子尚遠決定去河北工作的訊息在人民黨高層已經通報過了。柴慶國本人很想和尚遠一起回河北。這倒不是他對陳克有什麼意見。親自參與了人民黨的革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