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裡頭還有收了別人錢幫著安排工作”北一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雖然這位並沒有被判刑,不過公開告示上對此事可是猛烈批判,而且將這位開除出政府部門了。這種事情對於北一輝來說絕對不是錯事,不過人民黨與北一輝的看法好像很不一樣。
“組織部對這種事情從不手軟,這可是違反組織紀律的大事。政府招收人,每年都是公開的,自願報名,公開選拔,有能者上。掏點錢混進隊伍裡頭,哪裡有這等事,這又不是捐官。”梅川上義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滿意的。
“人民黨不怕亂麼?”北一輝特別在意這種事情。日本革命者很難得到社會上主流的支援,就在於社會主流固然有諸多不滿,不過與社會大亂相比,社會主流反倒站在了財閥與政府那邊了。人民黨這種嚴厲的手段完全是北一輝的理想。
“北君,你注意到一件事沒有。人民黨的所有懲處,全部都是針對一類人。就是擾亂勞動秩序的人。不管你什麼出身,什麼地位,你擾亂了勞動秩序,損害了社會秩序,那就一定會被懲罰。我在人民黨這裡,真的學到一件事,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在根據地,統治階級是廣大勞動者。根據地的制度是為了保障勞動者這個統治階級的利益的。而在日本,國家機構保障的是上層剝削者的利益。這就是兩邊本質的不同。”
“請梅川君賜教。”
人民黨的黨校和幹校不是白開的,實施土改之後,基於社會生產資料的基本平等基礎上,人民黨終於可以開展全方位的政治討論。“勞動力”與“生產資料”的關係,勞動群眾的定義,以及最後的社會產品分配。交易,包括行政成本,這些原本只有最高統治者之間口耳相傳的知識全部向人民黨與群眾開放了。這在根據地裡頭引發了一場全面的大地震。國家營運這個簡單而且複雜的體系終於展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沒有人能輕易的適應。
不過這時候陳克主席提出了令所有人信服的解釋,“一切社會和組織的營運,都是圍繞著生活這個核心展開的。我們每天都要吃要穿要用,所以每個人必須勞動,每個人必須參與到社會大生產中間來。誰都避不開的。”
既不講人間天國,也不講終極理想。陳克只講勞動和勞動成果的分配。每個群眾都能認識到這個簡單的關係。就連不參與實際生產的國家政權的“行政成本”這最容易引發矛盾的部分,大家心裡頭高興不高興,卻也都能接受。
“我們農業部門,講的就是你出多少力,才能種出多少糧食。不願意深究的,可以比葫蘆畫瓢。願意深究原因的,則可以去專門學習。農業部門提供的有培訓。我們農業部門什麼時候都覺得有幹不完的工作。農民糧食打得多了,交那三成農業稅也比較痛快。”
“人民怎麼接受的行政成本?”北一輝對根據地怎麼宣傳的特別有興趣。
“算出力啊。收稅,運輸,還有各個環節的勞動量。特別是行政部門也是和百姓一樣的人,他們也得休息。這麼一計算,群眾覺得吃公家飯挺不錯的,很多技術他們也不會,那個辛苦他們承擔不了。而且出了錯就要懲罰。大家也怕。中國的百姓真的和日本大不相同。既然做不到,中國百姓也就坦然接受自己幹不了。”
“陳主席認為,絕對平均主義和公平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這道理中國百姓居然都能理解。那些嘴裡說什麼不公平的群眾,到了能學習農業知識的時候,沒有一個不去聽的。我們強調的是勞動,勞動,勞動。例如土地平整,水澆地必須有一定的傾斜角度,你要是做不到肯定不行麼。必須堅持這種科學的態度,這沒什麼人情可講。講了人情也沒用,水總不可能倒流。沒有傾斜角度的話,一下雨田就要被淹。這不是我們故意刁難群眾。”
“不講革命麼?”北一輝極為不解。
“土地革命第一階段的土改現在已經完成。發展生產力,推廣科學就是現階段的革命。”梅川上義回答的鏗鏘有力。他很喜歡這種沒有風險的革命,一輩子這樣革命下去梅川上義都沒有意見。人民黨定法令,建制度,明紀律,把革命引入建設軌道之後,梅川上義變成了最堅定的“革命者”。
這種勞動者的生產革命與北一輝需求的革命相差甚多,雖然充滿了對人民黨的讚歎,不過北一輝關心的是如何推翻現在的日本政府,“那麼咱們日本同志裡頭負責軍事行動的是誰?”
“是黑島仁同志。可是他現在在江西。”梅川上義遺憾的答道。
“陳克主席對日本革命有什麼看法?”
“現階段是根據地建設,真正排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