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口飯吃好了。”
屋裡面陷入了沉默,尚遠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自己的老師,哪怕李鴻啟老師坦承自己沒有幹革命的膽量,但這份坦蕩卻沒有一絲膽怯在裡頭。正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外頭有人推門,進來了一個與尚遠年紀差不多的三十多歲男子。卻是李鴻啟先生的兒子李玉簡。
李玉簡進門之後瞥了尚遠一眼,卻轉頭對李鴻啟說道:“爹,我聽人說你近日來一直與革命黨代表混在一起。卻沒想到是尚遠。爹,人民黨看著囂張一時,那是他們的事情,你何必自取其禍呢?”
李鴻啟老師對兒子的責難只是冷哼一聲,卻根本沒有回答。
李玉簡扭過頭來對尚遠說道:“尚師兄,你去造反就沒想過自己的老師會遭什麼罪麼?算你有良心,不打出你的名號。可這些日子我們可擔驚受怕的很。您遠在安徽手握大權,我們這等小民可是高攀不起。尚師兄,求您了,別來了。”
“攆人也輪不到你說話。”李鴻啟先生打斷了兒子對尚遠的詰責。他起身拉住了尚遠,“望山,該說的我差不多都說了。我一直很喜歡你這孩子,你要好自為之啊。”
尚遠知道自己這一走,若不是解放了全國,那是不能再回來了。雖然心裡頭有千般不捨,還希望能夠在老師這裡多學些東西。可他也知道什麼都不能再說。
“老師您也保重。”說完,尚遠恭恭敬敬給老師跪下,行了叩拜大禮。
起身之後,尚遠向李玉簡到了別。也不管李玉簡別看臉根本不回禮的傲慢。尚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老師的家。
莫道前路無知己五十五爭奪與重組(七)
議會就這麼拖拖延延了十天,在全國對“反對派”議員們強大批評聲浪,以及日夜兼程陸續趕到北京的各地名流逼迫催促下,議會終於開始繼續進行。
由於有錢的王爺們被剝奪的一乾二淨,有錢旗人紛紛外逃。窮困旗人不敢露頭。加上政治上的鬧騰,京城的茶館和娛樂業衰敗的一塌糊塗。這些亂糟糟的日子裡頭,京城裡頭京劇名角兒們只能在家歇著。自從1909年11月初開始,這些名角兒們的生意突然興隆起來。各地名流一波波的往京城擁。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最近距離的接觸決定中國未來命運的立憲會議。
議院現在全面封鎖,嚴加戒備。各省議員們的住所外頭也是軍警林立,只要議員們不親自發話指定,連個麻雀都飛不進去。倒是內閣副總理大臣袁世凱大人辦事夠透明,每天下午議院休會之後,當天的議題和投票結果都會公佈。袁世凱很聰明,他根本不談滿清的問題,只談未來政治發展規劃。每條內容都是對各省有重大影響的,所有的人都不能不關注。
這些各地名流到了北京總不能窩在住所或者蹲在議院外頭一直不動彈。很多人之間都是聞其名而未見其人,於是各處的娛樂場所,茶館、飯店、包括戲園子再次熱鬧起來。由於袁世凱下了北洋軍內部的戒嚴令,軍官士兵沒有命令統統不準出軍營,加上旗人部隊全滅,八大胡同蕭條已久,這大批人進京之後,連這裡頭也熱鬧起來。
茶館裡頭人最多,茶館老闆倒是相當的適應。北京城裡頭各地會館眾多,官員也多。南腔北調本來就很常見。而這些新來的大爺們除了談吐好些,談的內容更加高明點之外,與平素茶館裡頭的八旗常客沒本質區別。而且這些大爺們手頭更加闊綽,遠比八旗那些窮鬼有消費能力。
不過前門大街的裕泰大茶館老闆王利發倒是見到一個以前從未見到的景象。街上來了一夥人,為首的是個身穿一身銀白色緞子“學生裝”的短髮青年。這衣服類似日本學生制服,隨著日本回國的留學生越來越多,這種服飾也越來越常見了。不過這種銀白色緞子學生裝倒也真罕見,更加罕見的是,這位的衣服上居然秀了幾條五爪金龍。王利發是個很懂得觀察的青年掌櫃,這種金龍可是隻有皇家才敢用的。在王爺的衣服上可能有龍的刺繡,可這種金龍團身的衣服,那得是什麼身份的人才敢穿啊。
而這青年一頭短髮,明顯不是皇家的人。只見他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用一口廣東官話喊著口號。王利發只有二十多歲,還聽不太明白。不過跟在這個青年後頭的另外幾個青年卻高高打著一條橫幅,上書血紅的大字“同盟會堅決要求滿清倒臺!”雖然人數不多,可青年看著朝氣蓬勃,他們一面高喊口號,一面四處散發傳單。一時頗為熱鬧。
王利發終於判斷出,這幾個青年就是傳說中的“革命黨”啊。他一直知道有革命黨活動,也曾見過革命黨貼的告示,可活生生的革命黨這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