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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部分

一派的胡漢民、汪精衛等人放了鴿子,表態可以忍辱負重留在日本。這樣先是被陳天華和秋瑾煽動,後來跟著宋教仁堅持罷課的留學生就算是被徹底出賣。留學生涯被葬送,回國了也成了清政府眼中的反賊,即便回國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對這等根本不顧及組織紀律,而是完全依靠內部派系利益行動的事情,讓陳天華痛心疾首,自此就與同盟會劃清了界限。陳天華後來沒有和宋教仁談過,他不太清楚宋教仁離開同盟會,與這件事有多大關係。

歷史上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是,陳天華與秋瑾有一腿的謠言甚囂塵上,被出賣的留學生群情激奮之下對陳天華進行了猛烈抨擊。結局是向來自尊的陳天華蹈海自殺,秋瑾為陳開了公祭大會後也被迫回國。孫中山派的胡漢民、汪精衛等人掌了同盟會的實權。陳克當時儘管不知道這檔子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極力邀請陳天華回國鬧革命,這才讓陳天華死裡逃生。

陳天華是吃過苦遭過罪的,他對人民黨嚴格的組織紀律非常贊同。對於其他革命黨那種作風極為反感。沒想到的是,人民黨現在也不得不面對如此局面。即便不知道自己的“自殺”,陳天華有時候回想起如果自己沒有跟隨陳克,而是留在日本,他也覺得自己除了死,找不到別的道路可走。

那麼自己現在身為淮海省省委政治部主任,這次要面對的情況會是如何呢?

好不容易恢復了些鎮定,陳天華找到了陳克,向他彙報了最新的情況。陳克的手肘支在桌面上,雙手十指交叉,下巴架在兩根拇指上。眼睛沒有看向陳天華,只是微微眯縫著眼睛靜靜的聽。不少同志對此的形容是“陳主席神遊物外”。就陳天華的接觸和感覺來說,他認為這是陳克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表現之一。果然,和平日裡一樣,從彙報開始到彙報結束,陳克一言不發。這沉默延續了好一陣,陳克才抬起頭,靠在了椅子背上,交叉的雙手沒有放開,而是雙肩下垂,很自然的把手放到了小腹部位。

“星臺”陳克開口了。陳天華此時心裡面高度敏感,聽到這個稱呼他心裡面咯噔一下。陳克很少直接稱呼同志們的字,每到這個時候,要麼是交談氣氛很融洽,要麼就是陳克在確立立場。看來陳克已經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現在就要詢問陳天華的真正想法了。陳天華忍不住也坐直了腰板,等著陳克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不少同志不再支援組織制度了。越是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們依舊支援組織制度的同志越要講原則,講立場。你既然是政治部主任,我想讓你自己先想明白,你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了陳克的話,陳天華一時沒有明白。此時陳天華心亂如麻,也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思考太多,他乾脆直白的說道:“陳主席,我現在心裡面亂的很。能確定的只有兩點,我現在根本想不出應對的辦法,同時我堅定的支援陳主席,所以陳主席,請你直說要我怎麼想怎麼做。”

這話情真意切,陳克聽了後笑了,“天華同志,我要你怎麼想怎麼做,我說了很多遍。人民黨必須有鐵的紀律。你既然對一部分同志的做法如此反對,我認為你是堅持組織制度的。那還有什麼可以說怎麼想的問題呢?你已經確立你的立場了。”

這話未免有些太出陳天華意料之外,他考慮了好一陣才算是明白過來。“那麼我們該怎麼做?陳主席,請把具體執行步驟說清楚。先幹什麼,再幹什麼。如果你不說,讓我自己考慮,我就患得患失,心裡頭不踏實。”

陳克挺起了腰板,再次把手肘支在桌子上,只是沒有把腦袋再次架在拇指上,他問道:“陳主任,你作為政治部主任,我想問你,你覺得我們組織的基礎是在哪裡?”

“是群眾。”陳天華答道。

“是基層。”陳克糾正了陳天華的說法,“我為什麼從幾年前就一直反對封建權力分封,也就是說反對封建主義。因為封建主義的特點就是層層分封,層層隔絕。按照外國的說法,我的君主的君主並不是我的君主。中國的說法麼,大概算是縣官不如現管。這種權力分封體系的直接結果就是一個團長對他的下屬擁有生殺大權,而團長的下屬,例如營長們又對他的下屬有生殺大權。連長對一個連有生殺大權,班長可能隨時被連長殺死,但是班長又能決定班裡面戰士的生死。我們人民黨搞人民革命,我們就必然要反對封建主義。就一定要打破這種封建權力分封體系。人民革命的核心就是科學與民主。這個政治體制的特點是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的。制度中的每一級都是群眾監督領導的工作,而不是領導決定群眾的生死。我們為什麼要把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