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稱呼我呂團長?”呂凱文嘴唇哆嗦著問道。
看著呂凱文的慘狀,政治部的同志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應對,他只能溫和的說道:“來探望你的同志為什麼這麼叫你,那是同志們自己的選擇。但是從組織關係上,你早就不是團長了。這點還請你弄清楚。”
呂凱文嘴唇猛地哆嗦了一下,他愣了半晌,突然嗚嗚的哭起來。
莫道前路無知己一八三衝突的前奏(十)
根據楚世福交代的情況,“洩密事件”中的“洩密”成份越來越淡薄。早在軍事會議開始前,周鎮濤就讓楚世福聯絡了好幾個整風中被整頓的幹部,向他們透露了人民黨進攻河南的戰略預測。除了給這些人鼓氣之外,周鎮濤還聯絡了一些軍事指揮員,希望能夠盡力“援救”被“打擊”的同志。
政治部的同志向陳天華彙報這件事的時候,態度就很是微妙。陳天華一開始臉色倒也沒有什麼變化,隨著周鎮濤的活動範圍逐步被揭示出來,陳天華的眉頭越皺越緊。事情的進展大大出乎了預料。
從洩密,到說話不謹慎,看似問題在變小,可週鎮濤不在黨委會議上提出意見,而是私下串聯的行動,這件事的性質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加上他胡亂預測中央戰略決策,更給這件事新增了更多不好的因素。
“讓政委控制住楚世福,政治保衛部根據楚世福提供的名單加強對那些幹部們的監控。告知軍區武司令,我們馬上就要與龐梓同志談話。我現在去見陳主席,向他彙報這件事。”安排了一系列的工作,陳天華準備起身,卻又站住了,“這件事屬於機密,大家一定要遵守相關的保密條令。大家召開黨委會議,把所有參與這件事的同志們都集中起來,再次傳達一下保密規定。同志們先等我回來再散會。”
同志們知道這事情絕非小事,陳天華下達了保密令,所有同志都認真的答道:“是。”
去見陳克的路上,陳天華只覺得腳下有些發軟,手都忍不住有些發抖。他在政治部的同志們面前還能強裝鎮定,等一出來就感覺有些支援不住了。這不是身體堅持不住,而是心裡面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人民黨的核心組織模式就是各級黨委,黨內,軍內,只有各級黨委才有實際的權力。所有決議只能是黨委會議決定後才能施行。周鎮濤的做法就是對組織紀律的徹底背叛。
這些日子以來,說情的,走門路的不僅會找陳克以及各級領導,到政治部求情的更多。關於“兄弟情”“戰友情”“同志情”,陳天華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他也不想對這些同志過分追究,畢竟這種心情還是能夠理解的。可就現在掌握的這些情況,已經有那麼一批人對組織不再信任,不再在黨委會上公開提出意見,而是靠私下串聯勾結,試圖透過別的方式來對抗組織決議。陳天華並不是從一開始就追隨人民黨的,早在加入人民黨之前,陳天華就在湖南華光會參加了革命,在同盟會組建中也是重要人物。
眼前的事情讓陳天華感到一種無比的熟悉,同樣感到了極大的恐懼。
早在1905年,當時正值日俄戰爭,民間留學生傾向日本,要黃種人對抗白種人,而清廷的態度則是聯俄抗日,所以態度曖昧。陳天華、秋瑾這些人忽悠那些有愛國憤青情緒的中國留學生在日本鬧事搞拒俄運動,實際上是故意跟清廷作對。不過陳天華那時候接到了陳克的邀請,在秋瑾的勸說下先是回了上海去見陳克。
在陳克這裡接受了不少革命教育,陳天華再回去之後就感覺與同盟會的那幫人說不到一起了。而且針對“學生領袖”陳天華與秋瑾有一腿的桃色新聞的謠言滿天飛。加上陳克誠懇的邀請讓陳天華無法拒絕,他這才不得不離開日本回到國內。
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結束,就陳天華所瞭解到的後續發展中,1905年日本留學生鬧事,把事情給鬧得太大,清廷聯絡日本文部省出了一個章程,要加強對留學生聚會活動的監控。大部分留學生參加拒俄運動是要想讓中國得到利益,而不是為了成為堅定的反zheng府份子,無端的耽誤自己前程。在這個大趨勢下,陳天華、秋瑾等人曾經鼓動起來的學生運動的聲望氣勢一下子就被壓下去了。
陳天華與秋瑾回國之後,宋教仁和孫中山等人利用部分留學生的委屈情緒鼓動全體留學生集體回國,試圖由此造勢逼迫清廷收回成命,試圖挽回敗局。這個目標其實是強人所難,很難實現。當時明確反對集體回國的其中一個學生叫做周樹人,也就是後來名滿天下的魯迅。
就在宋教仁死鴨子嘴硬僵持死撐的時候,看出大趨勢的孫中山暗地裡指示同盟會內部孫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