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又被拿出來仔細講述,黨的基本理念又被拿出來講述。未來的中國,將是一個勞動者當家作主的新制度。新社會判斷一個的標準,是他的勞動能力,而不是血統與官位。在教育中,人的生物性與社會性也被提及,如果是生物性的本質而言,人類的各種自私行動是本能,甚至包括吃喝嫖賭這些行為,也都不過是生物性在人類社會中的投射。這些行為也沒有什麼善惡之說。不過作為社會人,作為“人就是各種社會關係的總和”的認識角度,作為一名人民黨黨員,他的認知可以是不完善,甚至有不正確的地方,不過其核心要點不能錯。那就是人民黨黨員們必須是社會勞動的一份子,是一個無產者。既不佔有資產,也不佔有權力。在實際勞動中,他們或許是官員,或者是各個企業的管理者,根據自己的勞動得到相應的報償。
好在陳克自己與周圍的主要幹部都如同聖人一樣的努力工作,而這些同志大多數都和陳克有過非常直接的交道。既然陳克自己已經以身作則,批判這種理想的話倒是沒人敢直接說出口。爭論的焦點就集中在“官位和地位到底是獎賞還是責任”這上面去了。
有些同志就死咬住,官位與地位帶來的是享受。陳克主席不享受,那是他的個人問題,官位與地位本身就一定是要帶來享受的。即便給自己帶不來享受,也一定要給家族帶來享受與利益,這才是必然必定而且必須的!
這話到是在絕大多數被改造同志中產生了共鳴,但是人畢竟是趨利避害的。即便心裡面再認同這種想法,敢堅持這等理念並且公開表示自己就是圖這個的還是少數。改造的同志中三成以上的同志到此時已經理解了自己的錯誤,他們對自己的行為做了深刻檢討,不過他們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不是為了這樣的當官就是享受的理念而革命,那麼革命到底意味著什麼?到底該怎麼具體做?
討論就轉到了“到底是作為社會人參與社會勞動”還是“作為生物性在社會行為上的投影,以佔據生產資料和權力”,這種更高階別的討論就展開了。
龐梓是第二波從幹校中“畢業”的,第一波“畢業”的同志在學習改造過程中算是徹底理解了陳克帶領人民黨到底要建立一個什麼樣的新中國,並且真心表示願意接受這種理念。龐梓之所以第二波才畢業,因為他和相當一部分同志已經真心願意接受人民黨的理念,不過他們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想法,自己既然接受了這番改造,那麼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標上了“壞人”的標籤。在中國,一個人如果是當過“壞人”,那可是要永世不得翻身的。
幹校裡面就針對龐梓這些同志們的面對的“好人壞人”顧慮進行了教育。社會勞動,看得就是當下的工作,同志們都參與了工廠勞動,昨天生產出的零件的有問題,並不等於經過學習總結後,今天的零件就一定有問題。而今天的零件沒問題,也不等於明天的生產中就不會遇到問題。
關鍵在於想法是不是有問題,所謂的好人壞人指的是這種想法,既然想法已經改了,有什麼可怕的?歷史是無法抹去的,不過每個人都生活在現在。歷史已經是無法改變的過去了。
龐梓並不擅長對這種極為理性的思辨,不過他後來總算明白了“該怎麼做”,那就是知道當下自己的職務需要做什麼,而自己又能做到什麼。人民黨這個組織講的就是實事求是,講的就是事實。若是有人在工作中惡意提及過往,那麼錯的肯定不是龐梓。
確定了這件事情之後,龐梓終於覺得滿天烏雲散盡了。老子犯過錯,這沒錯。可老子犯錯不等於你們可以揪著老子以前的錯誤不放手,咱們只說當前的事情。與其他弄明白這個道理的同志們一起做了最後的思想報告,與組織上數次談話,龐梓和大批同志們放下了包袱,重新回到了隊伍裡面。
這師長自然是別想了,龐梓儘管覺得遺憾,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在部隊重新安排龐梓工作的會議上,龐梓直率的表示,讓他當個小兵他也會盡力去做,不過還是希望至少能夠成為營級指揮員。這不僅是龐梓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問題,還在於他的經驗至少在營級指揮員崗位上才能發揮更大的效果。
部隊的同志們都是極為直率的,龐梓的話在司令部裡面引發了一陣善意而且是表示理解的大笑,最後龐梓被任命為18軍騎兵旅的代旅長。現在又接到了肅清南宮縣北洋基層的命令。
若是以前,能夠帶領千軍萬馬回到故鄉,龐梓肯定是志得意滿的。經過幹校教育之後,龐梓發現自己這次全然沒有了這等心思。連作戰會議上有同志提及南宮縣是龐梓的故鄉,龐梓立刻嚴肅的告訴同志們,不要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