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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這麼說。“我當時在海外讀書,一些外國同學家裡面炒作日本公債,所以從他們那裡知道的多了些。”陳克解釋道。

嚴復的喘息聲變得沉重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連海外的少年都知道此事,朝廷竟然毫不知情。”

“朝廷又不懂現代的情報系統,怎麼能知道那麼多?”陳克笑道。

“什麼是現代的情報系統。”嚴復立刻問道。

陳克向嚴復講述了現代工業國的特點,所謂盜取敵人最高機密,其實只是情報系統裡面少數的人員從事的工作。對於工業化國家,特別是那些非常有組織的國家,觀察很多細微的地方,結合了外交,以及戰略大布局的瞭解,其實就可以判斷很多東西。各種人員的調動,物資的購買,運輸系統的變化。甚至一些特殊商品的價格波動,都可以察覺很多東西。當然了,這些必須建立在對工業國有著深入瞭解的基礎上。

這些話其實也未必正確,但是陳克相信,自己對工業國的認識程度遠在嚴復之上。如果自己覺得這些話似是而非,那麼糊弄嚴復絕對沒問題。

果然,嚴復聽了陳克的話,不斷點頭。

“文青,你如此年輕,卻又博學多聞。做事謙遜,所謂見賢思齊,卻不知文青的令尊如何稱呼,或許我有幸見過也未常可知。”

“嚴先生,我出門之前,家父要我立下誓言,絕對不允許提及我的家世。不能坦誠告知,望嚴先生恕罪。”每遇到有人提及陳克的家世,陳克總感覺一種很不適的感覺。雖然這個理由已經說了多次,但是說起來,陳克依然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嚴復聽完點了點頭,又盯著陳克看了片刻,嚴復突然說道:“文青才華遠勝於我,但是我畢竟痴長几歲。我想收文青為徒,不知文青意下如何?”

“啊?”陳克聽了這意外的話,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嚴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當過北洋水師學堂的總辦,雖然在水師學堂上學的學生很多,但是真說起來,他們是水師學堂的學生,而不是我的學生。我並不是開玩笑,我想讓文青做我的學生。”

原來如此。陳克這才算是明白。與現代教育不同,在古代,收徒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所謂師父,這老師可是和父親一個等級的人物。因為徒弟犯了事,禍及師門的事情並不罕見。嚴復這麼說,就是表明要建立和陳克與嚴復之間的私人師徒關係。這個關係一旦建立,意味著嚴復就要為陳克在社會關係上背書擔保。以嚴復名氣之大,陳克立刻就是身價倍增。嚴復弟子的身分,在嚴復的那些親朋故舊,光看著這個身分,就要對陳克客氣很多。能幫忙的地方,他們也是要出手幫忙的。而且,這個提議對陳克還有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地方,成為了嚴復的弟子之後,可以極大地彌補自己來歷不明的這件事。

但是,陳克並不想答應。權力意味著義務。成為嚴復的私人弟子,在這個很認師門的時代,意味著投奔陳克的人某種意義上都算是嚴復一系。嚴復對於新式學校與舊式師徒的評價極對。在建立私人師徒關係之後,陳克就必須承擔一定的義務。這沒有什麼不公平的,大家都知道這種師徒關係的定義,而且這種師徒關係是陳克成年時候建立的,絕對不存在任何的被迫。這對陳克很不利。

“這個”陳克正在措辭如何婉拒嚴復的建議。畢竟嚴復這等大人物,直言不諱的提出這個要求。被斷然拒絕時非常沒有面子的。若是應對不當,激怒了嚴復,對根基不深的陳克而言,絕非好事。

沒等陳克完成措辭,嚴復說道:“文青的志向,我看過文青的書,聽過文青的講座,見過文青的練兵,今天的學生們都能說出文青的心思,文青若是覺得我渾然不知,未免小看了我。”

聽了嚴復的話,陳克一驚,難道自己的革命想法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看破了。真的是失敗啊。但是既然嚴復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依然想守自己為徒,以嚴復的身份,自然不會是詐自己。但是沒聽說過嚴復是革命黨啊。

“當今天下亂相已成。若是文青想要投靠朝廷,估計早已經出仕了。既然文青以國家為念,又不肯出仕。而且聚集黨眾,剩下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嚴復的話直截了當。

“嚴先生,以您的才華。我個人是非常希望能夠成為嚴先生的弟子。但是既然嚴先生知道了我的志向,那麼肯定知道我以後做的事情必然會連累嚴先生。我實話實說,現在若是拜了嚴先生為師,我所求的不過是要嚴先生的幫助。作為弟子該做的,我只怕一件都做不了。哪怕嚴先生不計較,我自己問心有愧。所以,嚴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