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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李神仙,你們是一路的,都是騙子!”

這句話一說,拂雲一下怔住了,青衫男子則挑起了眉。

“你怎知她不是?”

“我當然知道,”懷容帶著勝利的眼光瞟著三人,“阿哥說過,長安城裡,沒一個是好人!”

“哦?”李淳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尉遲方:“如此說來,我們也是惡人了?”

“你比他和氣,”少年直率地說道,還不忘瞪一眼只顧埋頭走路的校尉,“不過阿哥說,長安人最會騙人,像你這樣的,臉上越是笑眯眯,肚裡壞主意就越多,一個字也不能信。”

“呃”

哈的一聲,卻是尉遲方忍不住低頭悶笑,拂雲在前頭也嫣然。無可奈何地看了兩人一眼,酒肆主人舉起左手,用衣袖擋住自己面孔,喃喃道:“打人莫打臉,揭人莫揭短”

天色漸黑,眼看無法再前行,四人尋了一處乾燥背風的所在暫時歇下。懷容取下背上水囊,遞給拂雲,卻被李淳風搶先接過。拂雲只當他口渴忘形,也沒在意。誰知錯手之時一不小心,水囊竟打翻在地上。少年一下跳起身來,怒道:“你!你幹什麼?”

三人都沒料到他反應如此激烈,均怔了一怔。懷容一張臉沉得像鐵,嘟囔道:“虧我背了一路”見他如此,校尉試圖緩和氣氛,拾起地上水囊:“沒關係,這裡多的是溪水,我去找些來。”話音剛落,手中水囊已被少年劈手奪過:“我去。”

目睹懷容背影沒入林中,尉遲方不禁搖了搖頭:“真不知這小子哪裡來的怪性子,有欠管教。”

“罷了,你我是來尋找山鬼的,可不是管教乳臭未乾的孩子。”

突然想起酒肆主人方才的古怪表情,尉遲方忍不住咧開了嘴:“我可不想管教他,倒是李兄,你那套哄騙人的把戲這回不靈了。”

“咳,這個,偶爾也有失手的時候嘛。”

“話說回來,你當真有把握對付山鬼?”

“哈。”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校尉不滿地瞪著自己好友,道,“生死攸關的事,難道李兄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既非和尚道士,又沒有符籙法力,區區一個凡人,哪來神通?莫非你也信了傳言,當李某是什麼神仙?”

“那你為何答應?萬一——”

“遇到這種怪事,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此其一;如此有趣的事情,若不能追根求源,難免心癢,此其二;至於其三,”沉吟片刻,“我懷疑並非山鬼作祟,背後另有文章。”

“哦?”

“尉遲莫忘了,藏身在祠堂木偶中與你交手的那人,可不是什麼山鬼。”

此言一出,尉遲方頓時恍然,剛想說什麼,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聽聲音正是方才去找水的懷容。

尉遲方跳起身來,衝了進去,只見少年倒在溪邊,手腕上有兩個青黑牙印,正冒著細細血珠,再細看時,草叢中游過一條金色小蛇,一閃而沒。不問可知,懷容定是被毒蛇所傷,情急之下尉遲方將嘴湊到手腕傷口之上,想要為他吸出毒血,耳中卻聽到一聲嚴厲的喝止:“不可!這是黃金虺,劇毒之物。”

“那怎麼辦?難道眼見他死?”

李淳風看了他一眼,從懷中取出一隻銀色圓筒,開啟之後,內中有幾枚銀針、一柄小刀、幾個瓷瓶。

“幸好帶著這些。”

他半蹲下身子,用小刀劃開懷容手腕傷處,黑如墨汁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落在草地上,青蔥草色也變成萎黃。尉遲方這才知道毒性之烈,不禁咂舌。眼看血色轉紅,李淳風將瓷瓶中藥粉撒在傷口上,銀針隨即插入腕側穴位,輕輕捻動,血流頓時減緩,藥粉如同溶鹽入水,瞬間被吸收了進去。與此同時,懷容眼皮轉動,已有甦醒跡象。

“真行!”

聽到校尉由衷讚美,酒肆主人淡淡一笑,拔出銀針,把這些小物件重新放入銀筒。剛要起身,目光落在少年腳旁草叢,臉上掠過異色:“溪水裡有毒虺出沒,恐怕飲不得。到上游去尋水源吧。”

校尉依言爬上山岩,在一處泉眼取了水,回來時懷容已然醒轉,正呆呆坐在那裡。

“你沒事啦!”

伸手要去扶他起身,卻被懷容一臉嫌惡地避開:“別碰我!”尉遲方一怔,忙縮手,道:“你這是幹什麼?若不是我們剛剛救了你,你早被毒蛇咬死了!”

“多管閒事!”

“你!”

“罷了。尉遲你總算是大人,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