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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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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形勢而言,天時地利人和都傾向於李唐一邊,似乎沒有什麼能阻擋年輕帝王清掃北方障礙的勃勃雄心。然而世事多變,卻總在無意中幻化出新的漣漪。

“暫緩出兵?”

隨意樓的閣樓之上,李淳風眉頭皺起,在他對面坐著的是馬周——中郎將常何①舍人。

“正是。今日一早,已將虎符敕令快馬傳遞到各軍。”

“朝令夕改,可不像我們這位天子的作風啊。”

“李兄智慧過人,何妨猜一猜緣故?”

“哈,不必捧我,我也無需猜測。你來找我,又將這不相干的機密軍情相告,自然是有所求的。”

“還是原先脾氣,一點虧也不肯吃。”搖了搖頭,馬周壓低聲音道,“昨夜長安城外糧草營被天雷擊毀,焚燒殆盡。”

“哦?”聽到這句話,方才無精打采的男子此刻抬起了頭,“損失慘重?”

“倒也不是。糧草營中只是部分給養,多數已散發各軍。雷擊之時正值深夜,看守軍卒二十餘人,全都在帳中被火焚燒而死,其狀慘不忍睹。這些還在其次,但兵馬尚未出徵,糧草已被天雷擊燒,正是不祥之兆。太史令傅仁鈞等緊急入宮,勸說皇上順應天命,打消攻打突厥的念頭。”

“那位制定戊寅歷的傅太史嗎?”酒肆主人不感興趣地剝著桌上花生,“按照他的歷法,月末晦日只怕要到早上才出月亮。不去精研學問,倒來胡說什麼天命,當真無聊之極。”

“但朝中對於出兵突厥,本來就莫衷一是。只是礙於聖意堅決,才無人敢說。這麼一來,這些主張和親的人便又上下活動,剴切陳詞,弄得皇帝也將信將疑起來。”

“這些朝廷事務,自然是在其位者謀之,要李某何用?”

“我與常相公商議,覺得此事或許可疑,因此才想到拜託你暗中勘查。”說到此處,馬周望著他一笑,“聽常相公說,前日朝堂上,還有人提起李兄,說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是個世外高人”

不等他說完,李淳風已按了一下機括。壁上悄然彈出兩隻木手,清澈酒液不偏不倚注入了杯中。

“沒銀子的世外高人,不做也罷。賓王(馬周表字賓王)識得我,也不是第一日。”

“上次你為淑妃之父續命,可是傳得沸沸揚揚,連聖上也有耳聞。”

“世上哪有續命的法術?那人命不該絕而已。”

“錐處囊中,其鋒必顯。李兄胸羅之廣,確是我平生僅見。倘若不能為朝廷所用,埋沒草莽,豈不可惜?”

這句話說得甚是懇切,看了一眼馬周,酒肆主人嘴角露出笑意:“可惜與否,要看各人抱負。賓王志在匡扶社稷,至於在下,有人買酒無人賒賬便是萬事大吉。朝廷之事非我所能,亦非我所願。”

他語氣雖輕鬆,話中之意卻斬釘截鐵。馬周嘆了口氣,道:“既然李兄一意韜晦,我也不能勉強。只是此事我已在相公處力薦,空手而回,未免有負所託啊。”

“抱歉抱歉,李某才疏學淺,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說你不過。——對了,常相公下月大壽,要二十壇桃花釀,這個忙你總肯幫吧?”

“當然,”酒肆主人此刻才展顏一笑:“二百兩現銀,老客八折,一百六十兩足色,折金二十四兩七錢。若要送貨上門,另賞腳伕十文。”

一連串報出來如行雲流水,馬周不禁搖頭苦笑,道:“李兄倒真是個賣酒的行家。”舉杯正要飲酒,扶梯上傳來一陣急促腳步,卻是馬周的長隨。他神色凝重,於馬周耳語數句。馬周神色一變,拱手道:“有事先行,銀兩明日送到店中。”

“請便。”

目送馬周背影,榻邊銅耳中突然傳來搖光驚慌的聲音。

“先生快來,那人情形有些不對”

李淳風立刻起身,向樓下走去。穿過小院,是一間耳房,那日暴雨中闖入店中的人就躺在那裡。此人臉色慘白如紙,似乎只有進氣,沒了出氣。搖光在一旁,臉色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酒肆主人微微蹙眉,隨即展顏,拍了拍搖光的腦袋。

“不用怕,有你家先生在,死不了的。”

少年立刻鬆了口氣,連忙爭辯:“我可不是怕,只是”

“只是膽子小了些,見到死屍便會兩腿發抖,是嗎?”一邊調侃,手中卻絲毫不慢,挽起衣袖,從腰囊中取出針筒:“生死是平常之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