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飛來兩騎,兩名家將身上臉上都是血,馳至近前,翻身下馬,其中一個摘鐙還沒摘利落,在地上摔了一跤。目睹手下的狼狽象,紅衣少婦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問:“你們回來幹嘛?可曾追到那個賤人?秀珠呢?”
“稟稟少夫人,追是追上了,可那那賤人兇得緊,秀珠姑娘給她殺了。”家將喘息著說道。
“什麼?你你們五個人,還鬥不過那個賤人?飯桶、都是飯桶!”封麗娘氣沖斗牛,她根本沒有想到,丈夫的姘頭是個身負武功的練家子,更沒料到還是出身武林名門大家,情急拼命,將她的手下打了個落花流水。
“給我閃開,跟我去追!”極度的憤怒,使得她的聲音有些失真,人馬再次啟動,疾馳了一個多時辰,到了一個岔路口,一條路是奔鄆城,一條路是去濟寧,仍不見追殺的物件,連封麗娘自己在內,都已是人困馬乏,不得已只好找地方歇腳,另派郜俊帶濟南分舵的人追進了河南地界。
那麼,齊楚燕究竟去了哪裡呢?原來,她在殺退秀珠等人之後,方知自己的處境極為險惡,但是她並沒有慌亂,秉承了其父睿智的她,出其不意的橫走肥城,巧妙的躲過了大隊追兵,馬不停蹄的直下兗州。這期間,她業已從秀珠等人的汙言詬罵中,得知了追殺自己的,原來是情郎樓青峰的妻子,而這位樓夫人,絕非樓青峰口中所說的,什麼懨懨垂死的病人。她被騙了,被騙得好苦。一時間,悔恨,忿滿、懊惱、羞慚,將她的心擠壓、撕扯、蹂躪得鮮血淋淋。
何去何從?第一個念頭便是折回去樓青峰,當面質問他,為什麼欺騙自己?但很快就被漸漸恢復的理智所否定了,她清楚的知道,現如今,罵他、打他、就算殺了他,也改變不了自己眼前的處境了,更何況怕是連他的邊也靠不上,他老婆這一關就難以逾越。
回家?就這個樣子,灰頭土臉的回去見爹孃?算了,過去的齊大小姐已然不復存在了,不在江湖上闖出個名堂來,絕不回去!
剩下的選擇就只能是火燒眉毛顧眼前了,按那個姓範的書生所指點的,去滎陽的震山幫分舵,找一個姓餘的人了。可是她的心中仍是疑慮重重,難道那個母老虎就不會追到那裡嗎?而那個姓餘的人,會為了庇護自己,去開罪少幫主的夫人嗎?回想臨別時,範高詠的神情神態,不象是沒有把握,他要是想算計自己,大可不必繞這麼大的彎子,費這麼大的事。思慮再三,決定試上一試,總比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好。她加了小心,一旦發覺勢頭不對,就奔少林求救,最後一招就是亮出自己的真正身份,相信以父親的聲望,少林派的僧人們絕不會袖手不管。
第三天的晌午時分,疲憊不堪的齊楚燕走進了一家小飯鋪,剛嚥下幾口飯食,門口闖進來一高一矮兩個惡漢,鷹隼一般的目光,在寥寥無幾的食客身上掃過,最後盯在了齊楚燕的身上。這二人乃是樓少幫主譴出的六名殺手中的一路。
齊楚燕的神經一刻也未曾放鬆,發覺有異,端在手中的熱湯碗嗚的標向了矮個漢子,與此同時,另手猛推面前的桌子,撞向高個惡漢。她滿以為此舉可以阻一阻敵人,自己好尋機脫身。
卻不料那個大個子甚是了得,大巴掌一接一按,一張桌子就變成了一堆碎木頭,碩大的身軀靈活的掠過來,巨掌劈下,勁氣砭面。此人姓辛,乃樓青峰的護衛頭目,人喚辛大,為人陰狠,武功高強。
齊楚燕揮動抓子棒迎擊強敵,右腳又蹬出一隻凳子,將矮子逼退。此刻,飯鋪裡吃飯的幾個人早已經跑得一個不剩,只有店主躲在櫃檯後面打著哆嗦,三個人在小店裡面砰砰啪啪的一通打,殘桌子爛椅子,碎盤子破碟子,呼嘯橫飛。
齊楚燕雖然棒法精妙,又是一副拼命的架勢,無奈功力有限,而且她所面對的兩個敵手,絕非封麗娘那幾個僕從侍女可比,堪堪支撐了十幾招,抓子棒已被辛大奪走,釘進了牆壁。赤手空拳,姑娘更非其敵,不數招便被辛大一掌擊翻,口鼻溢血,面如白紙。
辛大凶惡的吼道:“小娘們兒,真可惜了你這小模樣了,沒法子,上命難違呀,大爺我就只好送你上西天了。”說著巨掌揮起,便要辣手摧花。
“慢著,慢著,我的好哥哥!”矮個漢子慌不迭的上前阻止,淫邪道:“辛大哥,難道你就不想嚐嚐鮮嗎?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咱們哥們光動嘴沒敢動手,如今少幫主把她給甩了,咱哥倆幹嘛不先開開葷,解解饞,玩夠了再殺她,豈不是一舉兩得?這小妞可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色啊!”
“嘿嘿,老五,還是你小子心眼多,行,就這麼幹,你先去門口給我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