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啊?在制筆的這個行當裡,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
顧楓聽得是津津有味,不住的點頭讚歎。而和他們同行的檀純,則早就不耐煩了,抖韁踹鐙,搶到了幾個人的前頭,一雙妙目,四下裡瀏覽著街上的景物,可是過了沒一會兒,又覺得沒趣,放慢了速度,衝談興正濃的翟方進不悅的說道:“大總管,你還有完沒完呀?老是說些個什麼筆呀墨啊的,煩不煩呀?”
扭過臉朝著正對她皺眉頭的顧楓道:“表哥,你也是的,咋就對那些舞文弄墨的事情,那麼來勁呢?真是錯生了人家,你怎麼就不往正事上用用心呢?噯,你說咱們這次行走江湖,會不會遇上咱們家從前的那些個仇人呢?”
顧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頭老大的不高興,搶白道:“碰上了又怎麼樣?就憑你跟我眼下的身手,還想跟人家岑大俠、畢大俠,還有喻掌門他們動手哇?不是自找倒黴嗎?”
“咦,不對呀,什麼這個大俠,那個大俠的,我倒要問問你,你到底是哪頭的啊?那個畢士英,殺了你兩個舅舅,還砍掉了你爹我姑父一隻手。而那個岑雪玄,若不是他壞了我爺爺的大事,他老人家又怎麼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悲慘結局?還有那個什麼掌門,成心跟咱們檀家過不去,對爺爺、大伯他們斬盡殺絕,非置他們於死地不可。難道說這一筆筆血債,就這麼算了不成?真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要是叫你爹你娘知道你這樣,不氣吐了血才怪!”檀純是真的動了氣,連珠炮似的話語,如刀似劍,行人紛紛為之側目。
顧楓當街被表妹奚落挖苦,臉上有些掛不住,情緒也激動起來,不自覺的提高了調門:“小純,事情總有個是非曲直,也不能把理都算在自己這邊,過去的事情,你和我都沒有切身經歷,畢士英和喻掌門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不過岑雪玄岑大叔,你敢說他不是大丈夫、大俠士嗎?而畢、喻二人都是他的好朋友,我看也壞不到哪兒去,反正,我是不會把岑大叔當成仇人的!”
翟方進、嵇元振見兩個年輕人爭執不休,便上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解。顧楓虎著臉不再吭聲。檀純可是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還想說服表哥,跟自己一條心。壓了壓嗓門又喋喋不休的說道:“好啊,我也覺得岑雪玄沒那麼壞,姑且把他刨去,只找那個姓畢的和什麼破掌門算帳好了,你說得也對,單隻你我肯定是不行了,不是還有大總管和元振叔那嘛?要是還不行,就叫你爹你娘,再加上天目雙屍全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們倆,哼,那個畢士英,不在他身上戳個三刀六洞,我就不姓檀”
就在檀純自說自話,信口開河之際,她胯下的坐騎,猛的一個馬失前蹄,將她高高的拋了起來,好在她功底紮實,反應機敏,人在空中,腰背發力,猛的折了個跟斗,卸去不少下衝的慣力,落地的時候,向前衝了七八步,儘管沒有摔倒,情狀也是極為狼狽。頗愛面子的她,直氣得玉面鐵青,兇狠的目光,逐個審視周圍的行人,那架勢就好象要把人吐到肚子裡似的,嚇得眾行人紛紛往兩邊閃,躲得遠遠的。
翟方進、嵇元振二人的眼光碰到了一塊,心照不宣。都知道事有蹊蹺,平坦的大街,馬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失了前蹄呢?朝四周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經驗老道的翟大總管下了坐騎,過去察看剛剛掙扎起來的那匹馬,揮手製止舞動馬鞭要拿馬撒氣的檀純,回手從那匹馬的兩條前腿上,各拔出來一枚梅花針來,對湊過來的嵇元振、顧楓和檀純三人,神情緊張的輕聲說道:“說話當心哪,有瞧咱們不順眼的江湖人物就在附近,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警告,看起來這個人的心性尚不算歹毒,要是這針射的不是馬而是人的話,那可真是不堪設想啊!還有哇,此人能用這麼小,這麼輕的針,射倒一匹馬,還得至少隔著一兩丈遠,否則咱們不會看不到。這手勁,這準頭,恐怕在現今武林之中,也算得上鳳毛麟角哇!”
“哼,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算哪門子好漢?要是有種就滾出來,明刀明槍的鬥上一場,還不一定鹿死誰手呢?”檀純的口氣盡管十分強橫,可是心裡頭也有點發毛,一邊說著挑釁的話,一邊緊張的四面掃視,生怕再遭對方的暗算。
嵇元振略帶不快的說道:“大小姐,你就少說兩句吧,咱們在明,人家在暗,真的惹火了人家,吃虧的肯定是咱們自己。”
翟方進也附和的說道:“是啊,是啊,我都說了,這個人不好惹,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在這添亂了。這天頭也不早了,咱們就在城裡投店,明天一早出發,登船入湖,晌午就能到西洞庭山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