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雙劍齊出,攻向大漠神駝的背心要害,待冷雲飛分神回擊之時,他二人已跳開數尺,過一會兒,伺機再進。這一招還真挺管用,片刻之間,大漠神駝的優勢喪失殆盡,眼看岑雪玄就要反守為攻,氣惱的吼道:“鹿主事、洪主事,還不幫我除掉這兩個礙事的小崽子!”
儘管鹿中平和洪澤深心中暗笑,卻也不敢公開違拗抗命,嘴裡頭答應著,慢騰騰的上前逼開陳氏姐弟,本來,以他二人的修為,若出辣手,不出十招便可以將兩個孩子置於死地。好在他倆天良未泯,只是想阻一阻,讓這對少男少女知難而退,這才容陳家姐弟支撐了十幾二十招。
末了,陳霜被鹿角鋼叉戳中璇璣穴,扔了寶劍,摔倒在地。陳魁的劍,則叫洪澤深奪了過去,反架在了他自己的頸口,北海蛟龍威脅道:“小娃娃,快快滾開,不然的話,只要我這隻手,輕輕的動那麼一動,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少年陳魁毫不畏懼,大聲喝道:“鷹犬,有種就殺了小爺,我師父會把你們斬盡誅絕,化作齏粉!”
弟子遇險,怎能不叫崑崙遊俠五內如焚,復又陷入困境。接連被冷雲飛的鋒利鈴緣,割裂衣衫皮肉,血染衣裾,形勢岌岌可危。
本無殺心的北海蛟龍洪澤深,惱火少年牙尖嘴利,猛的揚起右掌,便要將不肯屈服的少年擊昏。
就在此時,場中多了一個人,卻不是救了雷家兄妹的那位黑衣道人,觀此人已經年逾半百,體魄雄健,背後揹著一口裝飾精美的大刀,一張古銅色的臉龐,深邃的目光,飛快的掃過場中的六個人,沉聲喝道:“慕龍,不可胡來,欺凌弱小,又豈是大丈夫所為?”
洪澤深聞言在耳,如遭當頭棒喝,舉起的巴掌,一下子僵在半空中,猛的轉過身,兩眼直勾勾的注視著出言喝阻他的古銅臉老者。
而那位老者則已經扭過臉,衝鹿中平挖苦道:“鹿千戶,這一晃十年沒見,但不知你老兄,在新朝官居幾品呢?”
鹿中平業已認出來人,一張臉青白不定,神情尷尬之極,嘴張了張,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洪澤深推開少年,滿臉羞慚,往前走了幾步,口中囁嚅道:“您您是北大人?”
鹿中平也道:“北季鷹,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要與我們,要與大清朝為敵吧?”他的本意是想震懾住對方,叫其不要插手,可是話一出口,卻是另一番滋味,非但沒嚇住對方,反倒把自己的心,弄了個七上八下。
北季鷹微然冷笑:“鹿千戶,還真給你說著了,北某生為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這輩子就是要跟滿清為敵到底了。哪個忘了祖宗,甘做異族的走狗,就都是老夫的死敵!就別怪北某的刀下無情了!”一邊說著一邊打背後抽出秋水雁翎寶刀,大步搶進,直奔冷雲飛,口中朗聲道:“岑少俠,你先歇歇喘口氣兒,讓老夫來收拾這條滿人的走狗!”
沉雷般的吼聲,令大漠神駝的心裡發毛,不必動手就已料定來人的身手十分了得,並且還跟鹿、洪二人是老相識,自己的處境頓時變得險惡之極,可是就這麼逃跑,又著實不甘心,而且傳揚出去,自己勢必將顏面無存,遂慌亂的喊道:“鹿主事、洪主事,你們倆快幫我纏住此人,待本官得手,即刻就去幫你們,今天的功勞,全都算在你二人的頭上。”
他想得挺美,喊得也挺歡,可是卻不見洪、鹿二動窩,而雁翎刀客的秋水寶刀已挾雷霆萬鈞之勢向他劈來。無奈只得回身運鈴招架,叮噹聲中,火星四射,只感到膀臂發酸發麻,虎口如刀割針刺,見洪、鹿二人仍在遲疑,不肯上前助戰,氣急敗壞的叫道:“你你們要造反不成?可別忘嘍,你們的家小全都在京城,你們反了,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冷雲飛的後半句話,真的產生了效力。洪澤深聽了,當即就有了反應,面頰抽搐著喝了聲:“冷大人,莫慌,洪某前來助你!”說著斜步搶上,手中魚骨鋼劍,發足了十成的功力,電耀而出,直刺昔日的上司——雁翎刀客北季鷹。
第28章 反戈以擊
剛剛退到一邊,打算喘口氣,裹裹傷的崑崙遊俠,眼見對方要以二對一,虎的躍起,顧不得傷痛體虛,拼出最後的潛力,挺劍襲向大漠神駝的後腦,以圖減輕雁翎刀客的壓力。
另一邊,鹿中平見北海蛟龍已然出手,也不好再端著了,遲遲疑疑的挪動腳步,意欲參戰,助紂為虐。
然而,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洪澤深的魚骨劍,並沒有真的去刺他的老上司北季鷹,而是在中途劃了一個小小的弧線,刺中了對他毫無防範的大漠神駝。
冷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