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但是瞅了瞅宮文彩以及十三名死難的同門,心裡又剎時充滿了愁苦,單腿跪地,悲聲說道:“宮大叔,諸位師兄師弟,武陽對不住你們,不能讓你們入土為安,我”
“這位大哥,你若是不忍心叫他們曝屍荒野,莫不如先把他們放到那邊的小山洞裡,只要在外面封住洞口,官兵是很難發現的,而且洞裡面很是清涼,他們的屍體十幾二十天都不會壞的,等日後有了機會,再為他們遷墳厚葬吧。”
雷武陽聞言在耳,心頭不由得一亮,萬分感激的抬起頭來,拭去眼中的淚水,注目黑衣少女,見她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白皙、清秀的面龐,清澈、明亮的雙瞳之中,閃動著機智、果敢的目光。年輕人只覺得心絃劇顫,一瞬間,心神恍惚起來。
雷月陽同樣是感動不已,眼見堂兄有些失態,忙上前接過話頭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武陽哥,咱們就按這位姑娘的話辦吧。對了,還沒請教兩位恩人的名姓呢,方才多虧了你二人仗義出手,救我們於危難之中,又肯收留我們,此等大恩大德,我們雷氏一家定當沒齒難忘。”說著,月陽姑娘深深的施了一禮。
黑衣少女淺笑嫣然,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這位姐姐,不用這麼客氣嘛,小妹姓陳名霜,那個是我弟弟,叫陳魁。你們敢與清廷鷹犬真刀真槍的鬥,真叫人欽佩啊,我姐弟二人,能夠一盡綿薄之力,實慰平生,還請二位示下名號,大家彼此也好稱呼。”
“噢,我叫雷月陽,他是我的堂兄武陽,那邊那位歲數大的,就是他的父親我大伯,其餘的都是我大伯的弟子門人。”月陽姑娘飛快的說道,然後跟武陽及幾名傷勢較輕的同門,開始往山洞搬抬死難了的人。
陳家姐弟也來幫忙,一切做完後,眾人流著淚用石塊封死洞口。少女陳霜衝她弟弟道:“小魁,你在前面領路,月陽姐,你和我斷後,消除路上的痕跡,以防清廷鷹犬追蹤。”
少年點頭,一手一個攙起兩名傷勢較重的雷氏門人,走在了最前面。雷武陽背起父親,其他的人相互攙扶著,緩緩向山上行進。
雷月陽對陳霜的處變不驚,措置裕如十分欽佩,很想知道她的出身和師承,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陳姑娘,你和你弟弟的劍法都不錯,但不知你們的師父是哪一位呀?”
陳霜聞言沉吟了片刻,苦笑著答道:“不怕姐姐你笑話,我們姐弟倆雖然跟著師父學了三年的劍術,卻不知道師父的真名實姓,只知他是我父親的好朋友,給我倆纏得緊了,他便說之所以不告訴我們他的名字,是怕我們嘴不嚴,傳出去招來他過去是仇人,對我們姐弟不利。想想他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就不再問了。”
雷月陽點頭道:“看起來你師父肯定是一位,曾經叱吒江湖的風雲人物,也一定得罪了不少的人,武功嘛也必定十分了得,他與你們住在一塊兒嗎?”她的心中既想見見這位前輩高人,同時又想若是此人在山上,就不用怕那個使軟劍的壞蛋再來了。
陳霜搖頭答道:“沒有,師父他一向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開始的時候差不多天天來,後來我和弟弟大體掌握了整套的劍術,他來是次數就越來越少了,最後一回是四個月以前,臨走的時候,他說自己要到去四處走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囑咐我們好好練功,照顧好母親,唉,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要是他能在那就好了。”
月陽姑娘的心中期望落空,心下不禁悵悵然,同時,對自家乃至陳家姐弟的安危懸起了心。她真的不敢想象,要是那個用軟劍的傢伙,再領著大隊清軍來搜山,該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第16章 群魔亂舞
三里之外,毒手虯龍穆少根,懊喪的一屁股坐在一個小土丘上,瞅了瞅跟隨自己退下來的四十來個撫衙的衛士,一個個盔歪甲斜,不少人都受了傷,一停下來便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哎喲、哎呀的呻吟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目睹此景,穆少根是又氣又恨,原本還指望自己可以借這個機會,奪得頭功,升他個一級兩級,卻哪知竟落得個損兵折將。想那石鎬乃巡撫郎廷佐的心腹愛將,他死了,郎廷佐必定會遷怒於自己,不行,絕不能就這麼灰頭土臉是回去。好歹也得再試一次,要是還是不能得手的話,這巡撫衙門也就呆不得了,有道是人挪活、樹挪死,總不能就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可是到底是自己一個人去,還是帶著這些人一塊去呢?人多固然勝算要大一些,可也容易打草驚蛇,對方要是有了準備,可就不好下手了,還不如自己單獨行事,可以給他們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先瞅冷子收拾掉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