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失去了憑依,也該學會自已照顧自已了。接過瓷瓶,轉到一邊,將小腿和肩頭的傷口敷上藥包紮好。可背上的創口叫她犯了難,手倒是夠得著,但創傷在身,略一牽動,痛楚難當。怎麼辦?去讓他為自已敷藥裹傷,又覺得難以啟齒,一時間彷徨無策,呆呆地望著正低著頭用乾淨布條包紮手臂的年青人。
畢士英抬頭看見黛眉緊蹙,望著自已發愣的神刀玄女,靦腆地笑了笑。綦毋竹自覺失態,訕訕地扭過了身子,卻聽畢士英道:“綦毋姑娘,你背上的傷可是不輕呀,我給你包上吧。”
曾幾何時,叱詫風雲的神刀玄女,此刻卻象一個溫順的小女孩兒,背對著畢士英坐下,卸去外衫,怯生生問道:“這樣行嗎?”
畢士英明知道這樣敷藥療傷十分不便,可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年青姑娘脫去衣衫,赤膊相對,便道:“行,行。”說著把神刀玄女內衣上的裂口撕大了一點,再用素絹輕輕擦去傷口周圍尚未凝固的血跡,現出白皙如脂的肌膚,年青人頓感心跳氣促,到底是第一次觸控女孩子的身體,怎不令血氣方剛的他綺念橫生。
畢士英用力咬了咬舌尖,以驅走心頭雜念,收攝心神為姑娘背上的傷口敷好藥粉。
刀割火灼般難受的傷口,立時感到一陣沁涼,綦毋竹只覺說不出的舒適,年青人的手指在自已背上靈巧地移動著,姑娘亦不緊心絃微顫,靜如古井的心湖,漸生漣漪。
驀的,年青人的手搬住了自已的肩頭,綦毋竹的心猛的一翻,莫非他本能地抖動香肩,回眸驚視,見畢士英已撲倒在地,面如金紙,嘴唇青白。連忙將手指按在年青人的脈門,感覺他的脈象雖然微弱緩慢,但卻沒有紊亂和衰竭,方長舒了一口氣。要知道,方才畢士英突起發梭,不遺餘力,雖然一舉斃敵,卻顧此失彼,已有少量毒素侵入他的心脈,勉力為自已及神刀玄女療完傷,再也支援不住,昏倒在地。好在他內服外敷的闢毒靈丹藥效甚強,加上他內功精純,故爾尚無性命之憂。
綦毋竹理好自已的衣衫,扶畢士英坐起來,雙掌抵在他背後的氣海俞上,推入真氣。只是她先後兩次遭到毒丹的攻擊,難免不吸入少許毒煙,且在劇鬥之後,內力只有平時的七成,不一刻便已香汗涔涔。
距二人不遠的湯胖子,恰在此時甦醒了過來,因為殺手們在投擲毒彈之前,為了預防自己身受其害,都要先含入解藥,所以毒煙對他的傷害並不是很大,只不過給火藥炸爛了面部,昏死過去。恢復了知覺的湯一晃,吃力地抬起皮潰肉爛的臉,強睜開一隻左眼,看清了綦毋竹的背影,真是天賜良機,胖殺手舉起了右臂,袖口中淬毒的袖箭瞄準了神刀玄女的後心。
第10章 玄女神刀
猛可裡,蕭蕭馬鳴,撕裂了破廟周遭的寂靜,三條人影闖入殿口。湯一晃大吃一驚,心中咒罵:真他孃的活見了鬼,不早不晚偏偏這時候有人攪局。再看那姑娘已經站起身來,已然失去了一箭奪命的時機,只好再等機會了,於是,他緩緩地放下手臂,在那裡閉目裝死。
“喲,這不是綦毋妹子嗎,一別兩載,真真想煞我也。聽說妹子你又有了新相好,可莫忘了哥哥我這痴心的人呢。”聽來人的口氣中醋味兒十足,湯胖子暗自心喜,暗道:說不定這幾個人爭風吃醋,會一怒之下殺了那個畢士英,也省著自已費勁了,剩下一個丫頭就好對付多了。
神刀玄女橫眉立目。厭惡地啐了一口,厲聲斥道:“姓裘的,閉上你的臭嘴,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本姑娘便叫你好看!”
口齒輕薄之人,二十出頭,圓圓的一張娃娃臉,鼓面似地沒有一絲皺褶,二目如豆,閃爍著猥褻的光芒。他左邊的漢子年紀稍大,塌鼻子,眼窩深陷,濃眉突吻,活脫脫一個大猿猴,一襲銀色勁裝,手提一杆短柄鋼矛,纓紅似血,渾身上下輻射出一股暴戾之氣。
此二人在東海派第三代弟子中也算是數得著的人物,猿猴相的叫銀煞黎雲翼,娃娃臉的是花心童子裘洪康。綦毋竹以前曾經與他們打過幾次交道,深知這兩個傢伙都是難纏的主。
第三個人是張陌生的面孔,年歲甚輕,大概只有十七八歲,白色箭衣,五官倒還周正,唯獨那張臉白得嚇人,不見半點血色,一雙細長的眼睛,此刻正在姑娘的身上逡巡不定,不用說也是個令人憎惡的好色之徒。
裘洪康不待他人出聲,搶先道:“師弟呀,我給你引見引見,這位姑娘就是叫你師兄我,衣帶漸寬人憔悴的神刀玄女。綦毋妹子,他是我的小師弟,我師父的親外甥,名叫宗天佑。”
綦毋竹几欲發作,狠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