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嫣雲也虎的躍起,一對細刃鋼劍盪出一片寒波,毫無畏懼地衝向敵陣。齊楚燕見父親身負重傷,小姐妹正和仇敵拼命,怎肯袖手旁觀,不顧黃、練等人的勸阻,掄動金杆抓子棒,突入戰場,與白衣人捉對廝殺。
啊的一聲慘叫,昴星宿的半截手臂,拖著一溜血線飛向天空,心膽俱裂的白衣人扭身狂躥,卻不想自已的後腦勺上,啵的嵌入一物,乃是綦毋氏的獨門暗器——奪命鐵菱。昴星宿醉漢似地蹣跚幾步,一頭栽在地上,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桑、齊二女的身手,照神刀玄女差著一大截,又沒什麼江湖歷練,本來毫無勝望,但是她二人,一個明豔照人;一個清秀脫俗,對敵的白衣人都未免惜香憐玉,難下摧花辣手,只想耗盡她們的氣力,好佔些便宜,故爾,表面上兩位姑娘均佔著上風,而實際則是危機重重。
眼見昴星宿斃命,褐袍人與執旗的奎星宿目光交錯,森然厲吼:“混帳東西,再不下殺手,當心腦袋!”轉臉衝已殺到近前的神刀玄女恨聲道:“丫頭,算你狠,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此時,除了執旗的奎星宿,餘下的三名白衣人,一齊撲向桑、齊二女,下手不再容情。兩位姑娘登如鼎魚幕燕,性命只在呼吸之間。而綦毋竹面對強大敵手,雖然舍死與爭,仍很快被壓在下風,狀極被動。
齊元朗見愛女危殆,急命黃、練等四、五名心腹上前解救。強忍多時的夏侯石,心知良機稍縱即逝,一擺頭道:“老二、老三,咱們也上,松老弟死了,不能讓他的妹子再搭進去。”若在平時,他們早已出手,可此番身中化功毒散,與人動手,九死一生,晉南三怪為了朋友,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全然沒有留意,他們的身後還多了一個畢士英。就這樣,一場混戰在庭院是展開。
大聖莊一方參戰的人倒是不少,怎奈幾名高手都中了毒,功力比尋常莊丁也強不了多少,二、三十人圍著五個白衣殺手轉,好歹總算把兩位千金小姐救出了險境,莊丁亦死傷了八九個。
另一邊的晉南三怪,非但未能替綦毋姑娘解脫困厄,自已反陷了進去不能自拔。先是安若素、葛三泰,一揮雙刀,一舞鐵尺,鼓勇而上,夾攻褐袍人,不過兩三個照面,已是險象環生,若不是夏侯石捨身相救,怕是閻王殿上又添了兩個新鬼。
夏侯石、綦毋竹雙戰褐袍人,剛開始還稍占上風,可沒幾招,惡金剛殘存的內力便已告磬,優勢只是曇花一現,轉眼已是岌岌可危。
畢士英知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猛然拔劍出鞘,雙足點地,身形電掠,長劍怒發,罡風獵獵,直襲正欲痛下殺手的龍蛇神君。
太乙五行劍式,乃全真南宗的鎮派絕學,出手即是五招,一氣呵成,凌利無比。
本已穩操勝券的褐袍人,萬萬沒有料到,會有如此強手突現,虧得他經驗老道,臨危不亂,當下盡吐掌力,彈身疾退,方免去斷臂之災,卻已是衣袖破裂,手臂見紅。
“你是什麼人?竟敢來趟這渾水,找死不成!”褐袍人暴喝,一雙惡目之中,殺機愈熾。此刻,庭院中的混戰已經停止,夏侯石、綦毋竹氣盡力竭,退到一旁,暗自調息,以圖儘快恢復體力。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向搭救自已的年青人,投去感激和擔憂的目光。尤其是在神刀玄女的心中,更多了一份驚奇,一份欣喜。酒肆中那極為短暫的接觸,想不到貌似尋常的他,竟然有如此高強的身手,單隻方才那一氣五劍,便可知其功力遠在自己之上。
“在下武林末學畢士英,”年青人仗劍而立,鎮定地說道:“閣下要與他人了結恩怨,本無可厚非,但不該挑在齊莊主壽宴的喜慶之時,更不該在酒中下毒,如此卑劣手段,是為天下武林同道所不容!”平時言語不多的他,義憤所至,竟也義正辭嚴,擲地有聲。
褐袍人理屈詞窮,氣得嗷嗷怪叫:“臭小子,哪兒輪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給我殺了他!”隨著他一聲令下,剛撤下來的五個白衣人,除了一個傷得較重,其餘四人應聲殺出。
觀戰的群雄方才還在為畢士英叫好,這會兒卻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絕大多數的人認定年青人必死無疑,不禁為之惋惜。只有晉南三怪知道他滴酒未沾,可既便是功力無損,獨戰四宿,就連老大夏侯石,也自忖難操左券。綦毋竹更是緊張,掌心沁出了汗水,踏上兩步,雙手捧刀,準備隨時上陣援助恩人。
斧、戟、棍、鞭,閃著慄人的寒光,掛定風聲,狂猛地向年青人傾瀉,鏗鏘聲中,人影交錯,利器磨戛,勁氣交織。猛聽得畢士英一聲亢嘯,劍罡暴長,劍氣縱橫,慘嚎迭起,血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