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三個早晨,綦毋竹、畢士英和晉南三怪,離開了齊家。鐵掌孟嘗讓人攙著送出了莊門。齊、桑兩位小姐,拉著神刀玄女的手,淚水漣漣,依依不捨。
齊元朗餘恨難消,切齒道:“幾位放心,不出三個月,齊某便會邀集俠義道各路英豪,一舉蕩平三垣魔宮,替桑堡主、申屠堂主和綦毋公子報仇雪恨!”
夏侯石也頗為動容,鄭重道:“齊莊主,到時候別忘了知會我們一聲,我們哥仨兒願做開路先鋒,與魔宮決一死戰,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齊莊主請回吧,咱們後會有期。”
日上三竿之時,一行五人已經走在了斜穿太行山的小徑上。幾個人都是心事重重,一路之上少言寡語,唯有安若素耐不住寂寞,跟這個聊兩句,和那個聊兩句。
畢士英一個人走在前面開道,安、葛二人並肩殿後,在中間是一輛獨轅騾車,上面裝著綦毋松的棺木,神刀玄女綦毋竹坐在棺木旁,她要將兄長送回老家河南滑縣,與父母雙親合葬。騾車自然是齊元朗送給他們的,駕車的則是惡金剛夏侯石。
神刀玄女的心中仍在滴血,十二歲父亡家破,便和比自已大五歲的哥哥浪跡江湖。兩個人雖然說是同父異母,卻情逾一乃同胞,六年的江湖生涯,兄妹倆生死相依,情感篤深,驟然間兄長慘死大聖莊,怎不令她錐心泣血,痛斷肝腸。同行的四人,既是恩人,又是朋友,與他們在一起,悽苦的芳心多少感到一些慰籍,可畢竟不同於從小到大,一直關心呵護自已的哥哥呀!再說自已也不能老是依賴著人家,秉性剛強的她,只感到無限的悲涼和茫然,真不知以後如何孤身處世。眼下唯有替兄長報仇,剷除三垣宮的念頭支撐著她。
“大家當心著點兒,這裡的地勢險惡,常有強人出沒。”駕車的夏侯石大聲提醒著幾名同伴。他的話音未落,路旁的亂石後,響起桀桀怪笑:“鼠輩,大聖莊的事還沒完呢,你們殺了我們三個人,今個就要爾等留下五條命!”
褐袍人鷹隼般飛落小路的中央,攔住去路。再回頭,執旗的奎星宿堵在後面,兩邊的亂石雜木之間,站起高高矮矮六個白衣人,一個個面目猙獰,殺氣騰騰。
綦毋竹銀牙緊咬,也不吭聲,身起刀出,就要去與褐袍人拼命。惡金剛一把拉住她,急促道:“竹姑娘,不可蠻幹!他們人多,咱們討不到好,我去纏住龍蛇神君,你和畢老弟去料理後邊拿旗的那個,想法子走。老二、老三,你兩擋住邊上來的。”言罷,夏侯石已掄起金剛杵,撲向褐袍人。
五人之中,以夏侯石年歲最長,經驗最多,他的話入情入理,其他幾人自然照辦。安、葛二人背靠背,迎擊左右殺到的六名白衣人。
畢士英、綦毋竹刀劍合璧,猛攻身高力雄的奎星宿。此人功夫雖然了得,可是單隻一個畢士英,就夠他應付的了,憑空多了個滿腔怒火,刀刀奪命的神刀玄女,叫他如何吃得消?在凌厲暴猛的劍氣刀芒之中,只支撐了十幾招,便已旗裂衣爛,連連受創,性命堪憂。
圍攻安若素、葛三泰的六個白衣人,本來佔盡上風,眼看就要得手,但見奎星宿處境不妙,只得分出三人,趕過來援手,方保住了奎星宿的性命,使其有了喘息之機。
第06章 血手重現
在前面苦戰褐袍人的夏侯石,由於身上的創傷還未痊癒,全仗著一股剛猛銳氣,硬碰硬地拼了二十幾招,此時已成強弩之末,連中褐袍人三記龍風掌,口噴鮮血,搖搖欲倒。
葛三泰瞥見惡金剛形勢險惡,牙咬舌尖,激發體內潛力,鐵尺狂揮分擊三名白衣人,口中大吼:“二哥,快去幫老大!”豪丐安若素應了一聲:“老三,我去了,你自已當心哪。”舞動雙刀衝過去,與夏侯石合戰攻勢兇猛的褐袍人,卻依然難挽頹勢。
忽然,高處岩石上響起一聲尖厲的呼哨,褐袍人一凜,掌力暴增,狂擊豪丐安若素。夏侯石見義弟性命難保,怒吼著橫插進去,在褐袍人的兇霸掌力中,撲翻在地。褐袍人頭也不回,向後疾掠,朝圍攻葛三泰的白衣人道了聲“扯!”
那三人應聲而走,強敵驟退,渾身是血的賊閻羅,以鐵尺支地,踉蹌前行,喊了聲:“老大”便摔了下去。
此時,援救奎星宿的三個白衣人,已經躺下了兩個,奎星宿舞著幾近光禿的鐵旗杆,在那裡苦苦支撐。褐袍人狂突而至,辣手迭出。力戰多時,內力大耗的畢士英和綦毋竹難攖其鋒,給他衝散,眼見群敵逸去,想追未免有心無力。
忽聽身後傳來安若素的悽慘呼喊:“老大,你醒醒啊,都是為了我呀。”
兩人心頭一緊,顧不